还有许许多多做着手里头活计的小厮丫鬟,遇上都会恭恭敬敬地给南溪亭行礼问安。
走了约莫两刻钟,才见到院湖的影子。
此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山顶缭绕处,霞光橘红橘红的,倒映在湖面上,别有一番风景。
走累了,她索性坐到湖边的凉亭,看向徐嬷嬷。
“嬷嬷,沈将军平日里都有些什么人伺候?”
写下那宣纸的人并不像古人,如果是她的老乡,倒是值得了解一番。
徐嬷嬷道,“平日里除了徐时常跟着进出之外,就只有若知若离和杉沐这几人偶尔出入。”
“大小姐放心,咱们家将军还是挺洁身自好的。”
“没有小妾和通房丫鬟。”
何止是没有,甚至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南溪亭嘴角微扯,“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嬷嬷笑笑,只以为她害羞,“老身都懂,没什么好羞的,女子嫁人之前大多都怕所托非人,但请大小姐放心,咱们家将军还是个雏儿。”
“沈家遵守当年的诺言,将军长到这么大,就连姑娘家的手都不曾摸过,将完完整整的清白身子留给小姐。”
南溪亭,“……”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她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那嬷嬷可知道平素沈将军都和谁交好?”
徐嬷嬷这回却是摇了摇头,“小姐要是问我沈老夫人跟谁交好,我能对答如流,但沈将军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小姐实在好奇,何不亲自去问将军?”
“害羞的话,也可以找徐时了解了解,他知晓得多一些。”
南溪亭心想,她都要跟沈延舟解除婚约,各不相干了,突然打听他的各种消息,不是很奇怪吗?
而且那宣纸是沈延舟的,又不是她的。
要打听也得是追人的一方打听被追的一方。
她又不能说是因为好奇他身边很可能有个穿越的老乡吧。
遂,南溪亭摸了摸鼻子,“那好吧。”
问问徐时倒是可以,他是沈延舟的狗腿子,每次见沈延舟大部分都能看见他,想必知道的事情也多。
可转念一想,徐时不是个哑巴。
估计她前脚刚打听完,后脚就传到了沈延舟耳朵里,还不如直接问沈延舟呢。
弯弯绕绕的反而引人误会。
盛流兰眼看着纪月要被拖下去打死了,心中焦急,但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一方面,苏衍这个活阎王在这里,依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另一方面,她也怕求情被禄王疑心自己也参与其中。
最终只得咬着下唇,盈盈垂泪,身子亦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要晕过去似的。
南溪亭则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这对狗男女,一脸崇拜的看着苏衍。
原本她想着四季回将军府搬救兵,最多也只是能保她不被杖责,而今,苏衍一来,不仅查明了真相,替她洗清了冤屈,还间接砍了盛流兰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