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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第3页）

龙少弘冷笑一声，握着剑柄的手反而更紧，他咬紧牙关低吼“我放她一次又一次，她却不知悔过！姨娘若是在天有灵，也会同意我这么做！”

若不是顾及柳吟霜是姨娘之女，早在柳吟霜拿着仿造小祸水的信笺时，他就会杀了柳吟霜。他看在姨娘为了他们兄弟两人，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进宫。为了他们兄弟，死在皇宫那无硝烟的战场中。若没有这些牵绊，柳吟霜早已死了千遍万遍！

“易凡！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送给小祸水的香囊放了大量的麝香！你还护着她？！”药圣婆婆指着柳吟霜的背影狠狠地道。

“是啊！是我放的！孩子是不是掉了？方子上说，麝香量大，可以导致女子无法生育！哈哈哈！龙少弘，小祸水，你们会永远记住我？记住有个人叫柳吟霜，她让你们永远无子！”柳吟霜仍向遗情谷的方向走着，痛快地口气蕴含着她心间的绝望。龙少弘不爱她，将她的真心践踏在脚底。她恨他，她恨小祸水，她要他们永远记住她！哪怕刻在他们心底的恨意也好！至少那证明她存在。虫

柳吟霜的话激怒了龙少弘，握紧剑柄的手却未动。他问，姨娘那么善良，从不会主动设计别人，她的女儿为何是这般样子？是他伤她太深吗？心间对柳吟霜的愧疚牵绊了他的脚，那抹杀她的决心，渐渐崩溃！他真的下了这个手！若柳吟霜从小有娘亲陪伴，她也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易凡奔前几步，扯过柳吟霜的手腕，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两巴掌。他扶住胸口，身形颤抖“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教女无方！是我的错……！”

柳吟霜脸颊的火辣，她却感不到丝毫痛意。看着老泪纵横的易凡，她愣住。朱唇微张，声音低低，一字一顿地问道“教女无方？”

药圣婆婆看得出龙少弘下不去手，她腾空而起，挥起一掌袭向柳吟霜。

易凡扑通跪地，颤抖地喊道“婆婆！饶她一次！易凡求您！您要杀就杀我，是我没做到父亲的责任，从小没教她做人的道理！都是我的错！……是我，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药圣婆婆渐渐收住掌风，看着跪地的易凡，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顿住。是她指使易凡让何雅去勾引慕容傲阳，易凡才认识了蓝凤儿，才认识了柳月。

易凡爱着蓝凤儿，在多次努力后，他选择退出。他娶了对他一往情深、温柔、贤惠的柳月。

柳月的姐姐在宫中为妃，父亲又是朝中重臣。柳家的人不认可柳月嫁给江湖人士，柳月被撵出柳家。她和易凡的婚宴简单得只有几个人。

婚后，易凡仍想着蓝凤儿，柳月心灰意冷，留下未满两岁的孩子，进宫照顾姐姐的遗孤。

柳吟霜大笑，指着跪地的易凡。“师傅！你在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会是我爹？这么多年来你连话都懒得与我说！看我的眼神淡得让我心寒！你会是我爹？你若是，怎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婆婆带走！你若是，你怎会帮着隐瞒小祸水的身世！这就是我爹吗？！你是何居心？别说你是想为我着想，想让我拥有荣华！你早就知道蓝凤儿的女儿会是神祈国的神女对不对？你让我去代替小祸水，让我去做神女！在铸剑山庄，上官为说，你是为蓝凤儿一夜白发！你喜欢她对吗？你就想保护她的女儿对不对？用我做你保护别人女儿的工具！”

柳吟霜声音最后变成嘶吼，尖利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似一把纠缠着浓浓恨意的利剑刺穿每一个人的心房。

“……是我的错！”易凡抓紧胸口，从喉口艰难地发出声音。

“错？一句错就够了吗？你若不关着我，若早些告诉我龙少弘的事，我还会用药圣仙山的密道去和四季阁交换吗？！很多事都不会发生！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脱离不了干系！”柳吟霜喊完，喉口传出低笑，喃喃自语“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我！我只有一个人！”

易凡看着形神恍惚的柳吟霜，站起来奔到柳吟霜身侧，抓起她的手“我们回遗情谷！你还是……我的霜儿！我们都会原谅你！只要你放得下！……”

易凡说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陷入情感之中的人，岂能说放下就放下？他隐居这么多年，也不曾放下蓝凤儿！“我关着你，就怕你陷进感情中，结果你还是……！”

“说的好听！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一文不值！你若是真心在意我，在暗杀刺杀我之时，你就会带着我走，被我几句话就给蒙骗！在你的心里我根本就比不上小祸水！你们都是！你们都喜欢小祸水！我什么都不是！只是让你们玩在手中的棋子！”柳吟霜用食指指着在场的三个人，最后她的手指停在龙少弘的方向。

“我的身世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在祥云客栈你本想杀我，在发现我中毒后，你还救了我，就是因为我身上这个护身符对吗？原来，你一次次的放过我是因为你的姨娘！我还以为你对我有那么点点感情，才会一直纵容我！我努力，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试图引起你的注意，我告诉自己，只要我继续努力，你对我的感情就会曾加，直至胜过小祸水！都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柳吟霜将脖颈上的护身符一把扯下，丢下路边的山坡。

龙少弘睨着柳吟霜，转过身，举步欲走！

“你杀我啊！让我死在你的剑下，能死在你的剑下我就满足了！因你而起，就由你来结束！”柳吟霜盯着那欲离去的背影，瞪大那双含泪的美眸，一手拍着胸脯喊道。接着，她又深情地道。

“其实，做那个香囊，我还有一个私心！在我出宫时，我好想再见你一面，可你一直都不肯见我！只要我再害小祸水一次，你就会追到遗情谷来，我就能见到你！我对你的爱是在遗情谷开始，就让我在遗情谷结束！……求你！杀了我！让我有个解脱！”

“我怕脏了我的剑！”龙少弘捏紧拳头，字字从牙缝中挤出。

“你……你就那么讨厌我？连杀我都不屑？没关系！我有剑！用我的剑！”柳吟霜浑身一颤，差点跌倒在地，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

“霜儿！你干什么！”易凡去夺柳吟霜手里的匕首，痛心地吼道。他用他的女儿去赎罪，却将她推向了深渊，无法自拔的深渊。是他对不起她，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住她。

柳吟霜旋身躲过，拔下刀鞘指着易凡喊道“不关你的事！不要装好人！如果你是我师傅我还能原谅你对我做的一切，你为什么不是我师傅？我的身世你都瞒了我十七年，为什么不一直瞒下去！为什么要告诉我事实！我爹就在我身边，却一直不认我！现在怕我死了？现在才来关心我，是不是晚了？！”

“我们回遗情谷！给爹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好吗？！”易凡看着情绪激动的柳吟霜，哀求道。

“弥补？发生的事都能弥补吗？你能让我忘记龙少弘吗？！能让我回到没出谷之前吗？你有何资格说弥补？我的娘亲抛弃我，我的爹爹为了别人利用我！有谁关心我？这世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从来没人真正关心我！只有我一人！从小到大都只有我一人！”柳吟霜疯狂地挥舞手中的匕首，发髻松散，衣衫凌乱。

“你不要极端！是你将自己逼上绝路！是你自己不爱惜你自己！小祸水一直视你为姐妹，对你做的事只字不提！她不提我就不知道吗？你是可怜，可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