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瑜,不可妄言。”
原来供桌侧边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个眉发皆白的老僧,老僧身穿灰色僧袍,手持犍稚轻轻敲了一声木鱼。
木鱼声宁静庄重,仿佛能净化心灵。
我们三个登时不敢嬉闹了。
我偷偷看着那个磨盘大的木鱼,好奇的想,这东西是什么木头做的,声音挺不错啊。以后也弄个小点的同材质的,失眠了敲一敲,肯定好使。
我和孙福生双手合十冲老和尚施了一礼,把手中的素包子和豆浆放在小桌上对老僧说:“嘿嘿,那个和尘主持,早啊。您吃了吗?香菇青菜馅的,要不吃点?”
和尘老僧对我们合十还礼谢道:“受人供奉,解人困苦。弈施主,今日初一,老衲替你解一签吧。”说罢指了指桌上的签筒。
我还没摇过签呢,以前去什么寺庙景点游玩,看算卦收费觉得都是骗钱的。也懒得去,这次不收费,肯定要摇上一把。
100支细小的竹签,随着我的手在竹筒中旋转摇晃。不多时一根就掉在地上。
我拾起来一看,签头上书’下、子宫、董永遇仙‘几个字。
签文上写:临风冒雨去幻想,正是其身似燕儿。衔得泥来欲作垒,到头垒坏复须泥。
我心里一惊,这不会是什么下下签吧?
把竹签递给和尘老僧问他:“主持,这什么意思?”
老僧问道:“施主求的是什么?”
我有点脸红,摸了摸后脑勺道:“求,求财啊。”
“施主不必如此,地侣法财,人所必须也。”
我点点头问他:“和尘主持,那这上面啥意思啊。”
他又念了一遍签文,思索良久后,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千般用计,晨昏不停,谁知此事,到底劳心。”
我心道可不是么,这两年劳心劳力,到今天分文没有。离京时小魏借我500块。
买票剩下的200多,也赔给别人洗衣服了。唯一值点钱的猪玉握也丢了。
唉,签文上写的身似燕儿,我这还不如燕儿,燕儿还有自己的窝。我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就是匹牛马。
现在是牛马,要买不起房子就娶不起媳妇,以后说不定牛马都当不成,成骡子了。
和尘老僧看我面色不渝,开解道:“弈施主,时人时命时运,人可变命可改运可增。施主可明白?”
我看着他那苍老的面容,一双眼睛却深邃的发亮。
孙福生问了:“主持,也送我一签呗。”
和尘主持收起签筒重新摆在离功德箱最近的地方,后脑勺冲着孙福生说:“受人供奉,替人解签,阿弥陀佛。”
····
我和知瑜小和尚不理会跟在屁股后面的孙福生,勾肩搭背的回到他的禅房。
孙福生进门一屁股坐在官帽椅上。
“唉,知瑜,你说你师父啥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他一边吃包子一边冲我们抱怨道:“解释什么,你听不懂汉语吗?旁边就是大学,欢迎深造。还让我解释,顺哥,道爷你们俩也是够够的,几年不见还是一来就弹我脑瓜崩。”
孙福生坐起身来冲他笑道:“好吃不?”
知瑜啊了一声,迷茫道:“好吃啊,香菇鲜美,油菜清脆。怎么了?”
“你啊你,真是长大了。小时候棒棒糖都能堵住你的嘴,现在包子都不能,吃你的吧。”
知瑜冲孙福生翻了个白眼,一口吞了一个包子。
我想套他的话,看这寺里有什么值钱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