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萧顿莫名背上谋逆的罪名,死无对证,接着是闻定国。朱雀楼这样的江湖组织,如此容易留下把柄,让大理寺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出来。”
萧令光向赵玄意看来。
赵玄意继续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一路来,这幕后之人总是快咱们一步?”
“你是说,他对咱们非常熟悉?”
赵玄意道:“至少他对咱们非常关注。咱们所有的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萧令光颔首:“如果说这一切是闻定国所为,可眼下闻定国已死,对方还在阻拦咱们调查泯州王死因。”
因为闻定国的事,京城的朱雀楼总部已经被官府清理,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
不过对方仍然能出动朱雀楼阻拦青禹和紫二,说明朱雀楼并没有被捣灭,只是从明处退到了暗处。
眼下若想查出泯州王真正的死因,只有朱雀楼一个线索。
她吩咐青禹和紫二:“继续查朱雀楼,注意安全。”
“是。”青禹和紫二答应,退了出去。
转眼三天过去,大周国三皇子的车马终于到了京城。
为表示重视,陆持领着鸿胪寺一众官员在城门口下马迎接:“鸿胪寺陆持,率众欢迎三皇子,远道而来参加我朝陛下的登基大典。”
使臣的车马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宽敞华丽的马车上,三皇子孙识君慵懒倚靠在马车里小憩,听到外头动静,这才掀开眼皮。
随从打开车帘,他看一眼外头的陆持,见他身着深绯色官服,瞧着品级不算太低,便略坐直了身子,却没下车,只笑道:“多谢陆大人。”
“鸿胪寺已备下馆舍供三皇子休息,还请三皇子随下官前去。”
“那就有劳陆大人了。”
孙识君斜靠了回去,随从识趣放下车帘。
马车到了鸿胪寺设下的馆舍,便见萧令光已经等在那儿。
她作为长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会亲自去城门迎接,但作为负责接待的官员,在馆舍门口迎接合乎礼数。
孙识君从马车上下来,见她气质出众,虽年轻,但连陆持见了她都要躬身行礼,便笑着问:“这位是?”
他眼神深邃,鼻梁高耸,一身绛紫锦衣贵气十足,挑眉打量萧令光,眼神谈不上庄重。
陆持虽不满他如此态度,却也明白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只得装作没看见,上前引见:“这位是安庆长公主。”
孙识君“哦”了一声,眼带笑意行了一礼:“原来是安庆长公主。听闻长公主以一己之力推翻外戚为兄长报仇雪恨,辅佐年幼的先帝稳固朝政,更是力排众议重开科举,深得天下学子尊敬。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萧令光微一皱眉,暗道传闻当真不可信。
听闻大周国三皇子深得帝后喜爱,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娇惯成了骄奢淫逸的性子。可他今日一番话,三分奉承五分挑唆,哪像是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富贵闲人会说的话?
若让哪个多心的听了去,岂不是又弹劾她功高震主?
还真是一开口就给她找事。
冷笑一声,她微微颔首:“三皇子这一路上辛苦了,鸿胪寺已备下供贵客休息的馆舍,请吧。”
孙识君见她神色淡淡,无动于衷,怪沉得住气的,不禁莞尔:“那便劳烦长公主了。”
给他安排的客院在西边,院中花草和屋中摆设皆是根据他的喜好而设,孙识君瞧着很满意,笑吟吟道谢:“长公主用心了,此处本皇子很喜欢。”
为了登基大典,萧达宪严令万无一失,鸿胪寺上下倾尽全力配合,若这样还不满意,岂不是鸡蛋里挑骨头?
好在这孙识君还不算太为难人,萧令光神色和缓了些,“若有什么需要,三皇子就和陆大人说。”
“好。”孙识君爽快答应。
远到是客,萧令光见他尚算配合,便也客气道:“那本宫就不妨碍三皇子休息,今晚鸿胪寺备下薄宴,为三皇子接风洗尘,还请三皇子不吝赏光。”
各国使臣还没来,东越皇帝自然不会提前接见他,孙识君明白这个道理,也不强求,笑着应下。
萧令光吩咐陆持不要怠慢了他,这才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