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意让赵玉雉这眼神瞧得愣住,忙远远躬身行礼。
赵玉雉朝他微微一笑,这才转头和萧令光道:“日久见人心。”
“长史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好几次都帮了女儿不少忙。”萧令光道。
上次迎难而上去烟州,昨夜不顾危险通知薛茂赶来解围,还有很早之前,凡是公主府出事,都有他忙前忙后的身影。
赵玉雉见她只当赵玄意是寻常下属,笑笑不语,没有点破。
这些儿女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去体会。
比起这个,她对萧达宪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当着百官的面还要维护泯州一派官员,说起来就气愤。
“哀家没想到皇帝是这样拎不清的人。”
若景帝还在,文帝还在,谁敢给萧令光难堪?终究是无人倚靠,让那些人欺负了去。
“他需要泯州一派官员的支持。”
萧令光还在等,看萧达宪是否真如他所言,等刑部查到真相后就治季开端的罪。
“若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呢?”
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赵玉雉常年生活在宫中,什么事没见过。
萧令光眸色一沉:“我不会让季开端逍遥法外。”
陷害她就算,还杀了谢绍荣,还有那四十九名无辜百姓,他便是死了,都难偿他的罪。
赵玉雉心疼地握着女儿的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细发,“无论你做什么,母后都支持你。你只记住一点,无论何种情况下,对母后来说,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我晓得。”萧令光心头一暖,靠在赵玉雉肩头。
两人沿着小径回到院中,早有赵玉雉的贴身宫女在屋中备好炭火,屋里暖洋洋的。
许久不见的玉蝶也笑着过来见礼:“有些日子没见,长公主的气色越发好了,恍惚还以为是十年前那个小女娘呢。”
十年前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娃,玉蝶为了让她高兴,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令光有点不好意思,嗔她一眼:“就玉蝶姑姑嘴甜。”
玉蝶笑了起来:“是长公主越发年轻俏丽,可不是奴婢乱说。”
这里不是宫中,没那么多规矩,玉蝶又是陪在赵玉雉身边多年的老人,还是从小看着萧令光长大的,萧令光也没真当她是下人,几人在屋中说笑,一派欢声笑语。
赵玄意还是第一次见到萧令光这般小女儿模样,唇角露出抹淡淡笑意,就在外头守着,没有进去打扰她们。
过了一会儿便见玉蝶出来,朝他笑道:“赵太后有请长史进屋吃茶。”
赵玄意怔住,微一颔首,这才进去。
赵玉雉招呼他坐下说话,“听阿儇说,是长史今日特意送她来瞧哀家,难为你记着哀家这把老骨头。”
赵玄意才刚坐下,忙又站起来躬身:“长公主时常念着太后,奈何平日里事物繁多,在下作为公主府长史,提醒长公主是应该的。”
赵玉雉微微一笑,转头朝萧令光道:“我做了衣裳,让玉蝶带你去看看。”
萧令光不知道她要与赵玄意说什么,还想留下,却让玉蝶笑着拉走了。
“赵长史请坐。”
殿中没有其他人,赵玉雉比起上次在宫中见面时和善了许多,赵玄意却不敢失礼,躬身行礼才端正坐下。
赵玉雉见他拘谨,倒是露出笑意,安慰他道:“长史无需紧张,哀家如今不是什么后宫之主,只是阿儇的母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