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了几下之后,接听电话的是事务所的年轻女士。
“船津先生在吗?”
“请稍等一下。”
突然,“我是船津”的声音传了过来。
“吓了我一跳。”
“是木之内小姐呀,从昨晚我就找你,你在哪里?”
“在九州,有什么急事吗?”
“现在说话没关系吗?”
“没事。”
“上次那件事,好像还是那个医院有问题。”
“有问题?”
“听说随便摘掉子宫是出了名的。”
还是这件事,冬子马上忧心忡忡起来。
“当然,也有不得不做掉的情况。可在那家医院,年轻人也轻易就给做掉了。”
“那为什么?”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把子宫一起摘掉比光做肌瘤手术操作起来要容易得多。”
“难道真有这事?”
“千真万确。是朋友这么跟我说的。就连手脚骨折,也是觉得截断比接上容易。总之,和买新的要比修理旧的简单是一样的道理。
“……”
冬子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可不管怎样,自己的子宫也不可能像更换电视一样简单地就摘掉了吧。
“可大夫明明说了不得不摘掉的呀?”
“那当然,都摘掉了,当然就要那么说了,一切都看医生的了。”
“那位大夫,不是不负责的人。”
“我也愿意相信,听说那个院长经常是轻度肌瘤就连子宫一起摘掉。”
“可并不知道是不是轻度啊?”
“我现在正在调查中,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船津在事务所接电话,这种话题聊得太长也不适宜。
下午六点,约好的人来饭店接他们。
贵志剃了胡须,稍微整理了一下带卷儿的头发。看上去不修边幅的贵志,其实很有讲究。穿了一件和裤子不同颜色的茶色夹克衫,还系上了领结。
冬子换上了蓝色喇叭裤和一件安哥拉毛衣,再穿上一件大衣。
“要是我碍事的话,差不多我就先回来。”上了电梯后,冬子说道。
“不必介意,他不是那种有邪念的男人。”
“不过,晚上走在大街上,两个男人不是更有趣吗?”
“两个人来,不可能动什么坏脑筋,想带你去看看博多漂亮的夜景呢。”
贵志一副开心的样子,说实话,冬子并不太感兴趣。一方面因为和陌生人在一起有心理负担,另一方面,更让冬子不能释然的,是刚才船津在电话里讲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