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说你能好受点,就继续吧。”
话落齐灿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仿佛没了生气,双目也跟着失去了焦距。
这句话饱含了太多意思,齐灿灿此刻不想明白,她在心中反复地问自己。
明明一切都结束了,为什么心脏还是那么疼。
“唐纪修,你真的很残忍。”
迟来的温暖,令齐灿灿痛不欲生。
唐纪修轻轻地笑了。
“即使互相伤害,也不可以分开。”
*
混混沌沌地度过了数天,齐灿灿脑袋中一片空白。她没有得到想象中报复的快感,反而越发焦躁。
唐景云的事依旧保持着热度,唐氏财团也因此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唐纪衍几乎忙得不可开交,唐纪征也没能闲下来,他硬着头皮跟着他大哥被无数人炮轰,心里烦躁得很。短短数天,他不止开了一个记者会。口干舌燥,数次觉着自己好像把这一生的话都说完了。
整个唐家,好像只有唐纪修最清闲。
他几乎寸步不离齐灿灿,每餐饭都强迫着她好好吃下。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这幅模样,是想给谁看?”
齐灿灿这几日一直反胃,终是忍不住去洗手间吐了个痛快。
她洗干净了嘴角的污秽后,冷笑道。
“你不愿意看就走,我逼你了吗?”
唐纪修闻言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他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齐灿灿也许没有发现,这几天,她消瘦了太多。
努力地压抑着眸中翻涌着的悲伤,唐纪修低哑地说道。
“我也不想管你,但是不甜需要一个母亲。”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狠狠地击中了齐灿灿的心尖,她闭了闭眸,低低叹息。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不甜跟着我,也不会健康成长……”
毕竟她心中满是黑暗,在阴郁的环境下长大,对不甜不公平。她接受了不甜,就等同于重蹈覆辙了自己母亲的老路。
那样的童年是不幸的。甚至于难忍。齐灿灿又怎会舍得?
他们在洗手间站了许久,直到齐灿灿双腿发软,她才错开唐纪修走了出去。
唐纪修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伸手扶住了险些跌倒的齐灿灿。
他柔下了声音,静静地靠近。
“不甜很想你。“
齐灿灿不禁双肩微颤,垂下了早已发红的双眼。她屏着息,努力地不去回想不甜肉嘟嘟的小脸。她曾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她自以为得到了救赎,实则她的固执伤害了不甜。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不甜还小,不甜不会记得。不甜不会怪她……
唐纪修转而站到了她的面前,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将额头抵上了她的。
“不甜特别乖巧,她不爱哭闹,真的很讨人喜欢。”
他的轻声细语回荡在齐灿灿耳畔,她吸了吸鼻子,抬眸动了动唇。
只是还没能发出声,唐纪修就用指腹抵住了她的唇。
齐灿灿眼中冒出一道光芒,但很快便黯淡下去。
唐纪修大约猜得出她想说什么,他克制着胸口的痛楚,轻轻地摇了摇脑袋。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