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欢喜的,只是习惯了波澜不起,冰霜笼罩的心海,并不太明白这份情绪,却顺从了本能的指引,许诺了更多的交集。
之后他们一起研习剑经,一起练剑,一起喝茶,一起品尝美食,更多的是各种对谈,从严肃的交换见解探讨见到到日常的间谈,小小的争辩,一时间的心情,一朵花,一杯茶,一片雪,那些畅所欲言自然相处的时光……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而冰雪道心的白哉,却对于这些改变迟钝到没有察觉——或许是不愿察觉。
但心魔劫最是无法欺骗。
——他早已喜欢上了那个明媚的少年,说什么想要一直成为挚友,长久相伴,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他想要得更多,因为这个人的出现,他有了慾念,有了私心,有了……对于日后漫长岁月的期许。
既生妄念,又怎可能不动摇,只是动摇又如何?这心魔劫的幻想,怎配他的解释?
他得暇就急急去了玄躋峰。
可一护还在闭关中,未能见到,只得折返等待。
等待不过几日,却前所未有的漫长,一得到一护出关的消息,他就赶去了。
少年正站在繁花常开的园林中生闷气。
还跺了脚,嘴里嘰嘰咕咕着什么。
他的小脾气和鲜活的表情是那么的有趣,让才明悟自己的心情的白哉看一眼都觉着移不开视线,他不禁想,一护是不是在恼自己?
毕竟他还没突破到化神,赌约可是输了。
出声,上前,看他因为自己的骤然出现而惊喜,白哉就直言问了。
少年立即否认,却承认了是不能有自己陪伴游歷的失落。
所以,儘管性情开朗,愿意的话,一定有很多比朽木白哉有趣得多的人相伴相随,却还是希望一起游歷的人是自己吗?
所以,自己是不同的吧?
喜悦和期待从心口漫上来,漫上来,渲染到了脸上,自然而然就化作了一个浅浅微笑。
一护却惊讶至极的叫了出来,「你笑了!」
他一定是误会了自己在嘲笑他,惊讶之后就泛上一点彆扭,「你笑什么啊!」
可是那凝视着自己陷入恍惚和迷醉的双眸精确詮释了何为「惊艷」。
原来是抗拒不了自己的容顏吗?
从不在意自己的模样,修仙之人,修为才是根本,但白哉第一次感激自己长了这么一张合一护心意的脸。
抗拒不了那就最好了。
于是白哉问道,「一护,你可记得,若我赢,你须得应我一事?」
剑修出剑,自是志在必得,一往无前。
「记、记得啊……」难道是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了吗?他磕磕巴巴的,有点慌张,「你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察觉他话语中的不确定,少年立即胸脯一挺,「我是那种赖账的人吗?当然是什么都可以,只要我做得到的!白哉你儘管说!」
很好。
就算只是视我为友,但这赌约可是任何一件可以做到的事情!
白哉终于图穷匕见,「好,我要你。」
「哈啊?」
一双漂亮的琉璃眸子瞪得圆圆的,瞳孔挛缩,极度震惊却未有反感。
白哉胸口不由升起极端美妙的预感。
于是他真心实意地上前抓住少年的手吐露心意,「我要你,成为我的道侣,长久相伴,可好?」
「为、为什么……突然……」
「我心中有你,想跟你一起,便如此说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