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仙翁感叹地道:“‘天魔武功’别走蹊径,如说天下无敌,固然言过其实,世间却仍有几种绝学,可与并驾颉抗,不分上下,但真正能克制它的,就老朽所知,恐怕只有六十
年前使血影人魔敛迹之人。”
骆人龙欣然道:“二位老人家知道那老前辈隐居之地么?”
黑发仙翁点头道:“老朽二人自是知道。” .骆人龙满心兴奋地道:“二位老人家可是要带侄孙去叩见那位老前辈?”
黑发仙翁摇头道:“那位前辈,二十年前就死了。”继之一叹,又道:“死在血影人魔手中!”
骆人龙但觉心头一落,脸上涌起了失望之色。
黑发仙翁不胜感慨地道:“那位老前辈制住了血影人魔之后,不该一念仁慈,允许血影人魔改过向善,积修善功,以赎前愆,以致三十年后,反而落在血影人魔算中,这血影人魔
心机之深,为人之险恶,由此可见一斑了。”
骆人龙道:“三十年岁月为时不短,难道那位老前辈就始终看不出血影人魔不可救药么?”
黑发仙翁道:“那位老前辈最后虽是知道了,无如为时已晚,已经中了血影人魔的暗算,无能为力了。”
骆人龙心中极为难过地道:“难道那位老前辈就此认命了不成?” 黑发仙翁朗声道:“当然不!那位老前辈毕竟为后世武林留下了一条生路。”
骆人龙宽慰地吁了一口长气道:“总算还好!”
黑发仙翁向白发仙翁点了一点头,白发仙翁举掌向洞壁上一抓,洞壁上裂出一个小洞,从小洞中取出一只鲜红的瓷瓶,交给骆人龙道:“这瓷瓶之中,有那位老前辈的一封书信,
你看了之后,就知道我们找你到西天目山来的用心了。”
原来,那封书信是出自一位自称长恨生的前辈奇人之手,长恨生在这封书信中说,他制伏血影人魔之后,因为一念生仁,只把血影人魔禁闭在一座石室之内,自己便隐住在附近,
长期监视。
二十年悠长的岁月过去了,那血影人魔竟以无比的深心,表现出澈底悔过自新的诚意,请长恨生点死了他气海穴,破去他的天魔内功,以示再无异心。
大约又过了十余年,血影人魔才又请求长恨生准许他以待罪之身,出外积修善功,以赎前愆。
长恨生认为既然已经点散了他天魔内功,已不足为害江湖,于是,便让他以是非老人的新面目重入江湖,替天行道。
起初,长恨生还不大放心他,又在暗中考察了他数年,见他确实做了一些行侠仗义之事,认为他确已洗心革面,这才放松了对他的监视,安心回山隐居。
其后,血影人魔还一片虔诚地,常常回到山中,看望于他,有时,并一同共处几天,说些行侠江湖之事,以博取他的欢心。
一直到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在一顿晚饭之后,血影人魔才忽然露出了魔鬼面目,当着长恨生的面,露了一手天魔绝学,这无异是说,他的天魔内功完全恢复了,而且,也不再把长
恨生放在眼中了。
长恨生一怒之下,便待和他动手,那知真气刚提,立即发觉使他抱恨终生的事已经发生。
原来,血影人魔早在若干年之前,即已乘他不备之际,对他暗中下了隐形之毒。因为毒性奇特,不经引发,纵是神仙也发觉不出来,等到一经引发,功力再高,也已无能为力了。
就这样,血影人魔反过来点了长恨生的穴道,把他囚禁于石室之内,每隔一段时日便回来折磨他一次,使他受尽了肉体的苦刑。
长恨生本可一死了之,可是想到血影人魔能再次造恶人间,都是因他一念之差而起,自己纵是百死,也赎不了遗害江湖的大害。
因此,他只有忍死待机。
他等待甚么呢?原来他虽是一念仁慈,估错了血影人魔的恶性,以致反被其害,但万幸的是,他那能够克制“天魔武功’的一册武功秘笈,却是藏到一处人迹罕到的隐密之处,没
有被血影人魔搜去。
只要那本武功秘笈被人发现,便不怕没有人来克制血影人魔了。
长恨生忍死等待的,就是想方设法使别人发现他那本武功秘笈。
终于有一天,他得到了一个说来非常渺茫,却聊胜于无的机缘。
一只小松鼠进入了那囚禁他的石室,他灵机一动,抱着万一的想法,画了一张草图,写了一封信,装在一只引人注目的红色瓷瓶中,绑在小松鼠身上,希望上天见怜,传到一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