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气喘吁吁的跟在两人后面,没多久,前面的人影儿就不见了。
柳若芙被迫大步跟着男人的脚步,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无声的笑起来,帷帽下的女子明媚动人,全然不见半点伤心。
这就生气了,往常她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但往往距离产生美,误会有时能让感情升温呢!
一路到了包厢,容淮之抬手拿下脸上的暗纹面具,脸色漠然,带着一丝压迫感。
轻纱帷帽下的女子似被男人的目光吓到了,一双素白的手攀上帽檐,轻轻一抬便将帷帽取了下来。
少女眸光闪动,眼眶泛红,看上去极为委屈,当看到男人冰冷的目光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容淮之就这么沉默冷然的看着委屈的少女,方才她不是很有勇气吗?
都有勇气无理取闹了……
“殿下,臣女错了。”
柳若芙柳眉蹙起,小脸苍白,屈膝便跪了下去,低垂着脑袋落寞极了。
容淮之简直是怒极反笑,自已何时让她跪了,不由拔高了声音道:“作甚跪着?起来!”
云苓守在门口,听到容淮之高声说话不由得脸色苍白,却又不敢贸然进去。
苏如海心中叹气,见状道:“云姑娘不必担心,柳小姐没事的。”
云苓眼里似有泪光闪动,闻言还是放心不下,眼巴巴的瞧着门,似乎要看透里面的光景。
少女跪着一动不动,很是倔犟,纵然肩膀颤动也不肯屈服半分。
“柳若芙,起来!”
容淮之狠狠的皱眉,他不喜她跪着,更不喜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明明害怕却还要坚持。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手上,少女压抑着哭声,像小猫一般呜咽着,让人心疼。
最终容淮之还是妥协了,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走到少女面前一把抱起女子,动作轻柔放在椅子上。
柳若芙在男人抱起她的那一刻,眸光闪动着,像是胜利者的笑容。
容淮之第一次向女人低头,看着她可怜的哭着,心中不忍,一个没忍住便泄了气。
柳若芙坐在椅子上,倒是不哭了,只是抽抽搭搭的,容淮之将茶杯推到少女面前。
过了片刻,少女似乎恢复了正常,眼睛里也清明不少。
见少女缓和过来,容淮之也不想追究此事,便执起筷子夹了一只龙井虾仁放到少女的玉釉小碗里,声音也缓和了许多:“用完膳可要去逛逛?”
柳若芙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声音轻柔:“不劳烦殿下了,臣女和云苓一起去便好。”
她今日是真的委屈了,好像对于面前这个尊贵的男人来说,她好像什么都不是。
即使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可在他面前她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在男人看来,她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甚至有些自嘲。
容淮之眉头皱起,原本以为她善解人意,乖巧懂事,可今日为何如此无理取闹。
他明明都低下身段去哄她了,她还说气话,容淮之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努力压制着心里的烦躁:“还在生气?”
柳若芙听着男人不似温柔的声音,心中的委屈几乎达到了极致,她极力克制自已想哭的欲望,也难免带着哽咽:“殿下多虑了。”
容淮之掀起眸子,转动着指尖的茶杯,他此刻心里也沾染了怒气,自然不会再说一些温柔缱绻的话:“孤原本以为你很懂事,不过一只步摇,何必气性如此大?”
一柳若芙听闻男人冰冷带着轻嘲的话,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瞬间便决堤而下:“原来,臣女在殿下心里是如此浅薄的人啊。”
容淮之原本冰冷的目光触及女子如断了线的珍珠时,竟然心疼了一瞬,不过心里并不觉得自已有什么错,她今日的行为本就是僭越。
柳若芙见男人神色平淡,也不否认自已的话,只觉得很是讽刺:“殿下,那只步摇原是臣女想送给太子妃娘娘的。”
“臣女自作多情,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