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思考许久终于决定说出来,他跪在地上语气满是恭敬。
容淮之翻阅古籍的手一顿,目光冷凝的向地上跪着的人望去。
暗二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殿下恕罪,属下以为殿下不关注柳小姐。”
容淮之最近心里确实奇怪,总会不经意就想到那晚,总会不经意想到那个温柔的女子。
容淮之收回目光,并不准备自已去,打算让太医去看看,再送些补品。
他想起她,总会想起李柔嘉,想起他的妻子。
他还是违背了对妻子的承诺。
“殿下,听说柳小姐自那日回去后便生了病,如今已有半月了。”
暗二心里决定帮着柳若芙,自然不是说说而已。
“暗二,你逾矩了。”
容淮之声音冷漠,又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暗二连忙磕了头:“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容淮之坐在榻边看着女子苍白又带着红晕的脸蛋儿,伸手摸了摸,一片火热,怕不是要烧糊涂了。
“你家小姐可喝药了?”容淮之不笑的时候总是很严肃的,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云苓害怕的低着头,双腿打着颤:“回殿下,喝了,方才喝过了。”
“下去。”
云苓不敢违背,她自然是知道二人的关系的,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容淮之替柳若芙换了一条柔软的方巾,动作生疏而又轻柔的敷在柳若芙的额头上。
当目光触及床边的针线筐上,心神一震,眸子里是错愕。
容淮之伸手将里面的靴子拿了出来,做工精美,整个靴子的底色是黑色,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竹子。
容淮之知道,这应当是给他的。
容淮之骨节分明的手在上面抚了抚,他生在帝王之家,是他的骄傲,但注定是无法体会寻常人家的温暖,亲近的人里面没有人会为他做这种事情,她们向来都养尊处优。
容淮之不知如何形容自已的心情,明明当初只打算给她荣华富贵,让她在东宫了却余生。
可他总也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许是她明媚笑着的时候,许是她梨花带雨哭着的时候,让他就是一步步退让。
柳若芙因为发烧,脸颊红的像颗熟透的水蜜桃,连脖子也泛着粉红色。
容淮之替她掖了掖被角,将那双柔嫩手塞进被子里,安静的看着柳若芙。
不久后,他便要回京城了。
“别走。”细弱的声音响起,容淮之垂眸看去,女子在梦呓,似乎是有什么伤心事,还带着哭腔。
“殿下,别走。”
容淮之这次听的真切,心莫名的一软,这样真心被依赖的感觉是从前都不曾有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何况这是那晚云雨过后,柳若芙又没有好好休息,受了寒所致。
柳若芙醒来的时候,脑子感觉还有些迷糊,依稀看见不远处的桌案前,男人正在看着什么东西。
柳若芙眼里染上惊喜,挣扎着坐了起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