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切莫行如此大礼。”
西堂中,陈文恭起身,扶过眼前年轻人,认真承诺道,“先生重情重义,本王敬佩,先生放心,那个老奴来之前,本王一定给他找到医治双腿经脉之法。”
这位苏先生难得有求于他,他自然要尽力去办。
宫中奇药不少,想来这位苏先生所托也不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便能得来的人情,何乐不为。
“多谢殿下。”苏白恭敬道。
正事谈完,苏白和太子两人随意谈论了一些朝事,太子便匆匆离开了。
苏白将太子送到府前,目送太子的马车离开后,方才回府。
短短一个月以来,太子数次登府,次数越来越频繁,就连府中下人再见到太子都已经先前的紧张感。
“这位太子殿下是越来越器重公子了。”秦怜儿走来,轻声道。
“如今的太子和当今陛下很是相像,表面上礼贤下士,实则多疑寡恩,手下无人实属正常,像庆元侯之辈,溜须拍马可以,谋局谋事,着实不够看的。”
苏白看着皇宫的方向,眸子微眯,道,“和太子接触这么久,才觉得奉天殿的那位是何等厉害,能将这个无能的太子扶持到和七王分庭抗礼的地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七王的厉害,毋庸置疑,太子无才,更是衬托出陈帝的可怕。
“公子,许伯如今就在府中,七王和朝廷的人前往淮城,若找不到许伯,会不会怀疑公子的身份。”秦怜儿担忧道。
“不会。”
苏白摇头道,“朝廷中,每一方势力都各怀鬼胎,找不到老许,现被怀疑的不是我们,过几日,待我派到淮城的人回来,又得做场戏了。”
“做戏?”秦怜儿不解道。
“嗯,做戏。”
苏白点头,微笑道,“公子我派往淮城的人找不到老许,总归是要心急的,我们主仆感情这么好,去求一求那位太子殿下帮忙找人,总不为过?”
听过前者的解释,秦怜儿顿时明白过来,笑道,“公子,你好阴险。”
“怎么和你家公子说话呢,这能叫阴险吗?”
苏白伸手在眼前女子白皙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旋即迈步朝后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吆喝道,“小鲤鱼呢,回来之后怎么人都见不着,天都快黑了,还能不能给做口饭吃,你家公子一连接待了两个客人都快饿死了。”
后方,秦怜儿揉了揉被敲红的额头,一连笑容地跟了上去。
西边,夕阳西下,夜色降临,伊水河前,华灯初上,每到夜晚,烟花之地便开始热闹起来。
科举在即,来自陈国各地的学子齐聚洛阳,就连烟花之地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小哥哥,你看我像不像进京赶考的书生。”
仡离穿着一身长袍,手中拿着一面折扇,一边摇,一边洋洋得意地问道。
“像。”
苏白笑道,“不过一会你可要少说话,不然,你一开口别人就要怀疑你不是中原人。”
“嘿嘿。”
仡离嘿嘿一笑,道,“一会儿我只吃东西,不说话。”
“真乖。”
苏白伸手拍了拍身边丫头的脑袋,夸奖道。
两人说话间,一同进入了莳花苑,一楼大堂中,歌舞升平,宾客满至,好不热闹。
一楼的高台上,六位衣着轻纱的妙龄女子翩然起舞,娇媚动人,让在场已有几分醉意的宾客更加兴奋。
苏白和仡离进入大堂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座位,兴致勃勃地坐了下来。
“小哥哥,快看。”
两人刚坐下,仡离伸手,指着前方高台,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