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跟踪他一年也不是毫无收获,缴获了几个他藏东西的据点,发现那里面的一些古董出自四川的一个族落。”
“族里刚好在追查古居延文明的旧事,四川就是其中很重要的探查地点,又牵扯到族落,族里就让我过来了。”
张胜墨听完没什么反应,把一碟子牛肉放到江岚面前,又给张海榆放了盘白菜。
张海榆忍不住想翻白眼,谁要吃白菜啊,大东北的谁家缺白菜啊,嫌他烦直说。
“谢谢。”江岚眨眼,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在系统的小碟子上,看着它埋头苦吃才开始吃自已的。
他们现在停在路上的一个驿站,这里人来人往多是走镖的人,人风彪悍的很,他三选了个角落位置,点了几个菜吃饭。
见状张海榆也往小碟子里夹了筷白菜,笑道,“牙口挺好。”
居然还能吃牛肉,除了特意养出来的怪鸟,他还是第一次见能吃牛肉的鸟。
不过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何其多,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山雀吃牛肉而已,又不是吃人肉。
吃完后,张胜墨开口,“我们跟着镖行的人。”
两人没什么异议,本来这次任务就是张胜墨领头,张海榆听完他的话主动去找旁边那桌人走去。
那桌人明显是走镖结束正要打道回府,一伙人热火朝天地喝着酒,聊着这次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
张海榆过去后笑着说,“兄弟可是山西地界的好汉们?”
一伙人静默一瞬,眼神紧盯着张海榆,手下意识的放到后腰,那里放着武器。
最后还是某个高大的黑皮壮汉比了个手势,看着张海榆沉声道,“阁下好眼力,我们是山武镖局的人,祖籍确实是山西的。”
张海榆一副极其惊喜的样子,“居然真的是山西的好汉,”说着还招呼小二,“小二,再给这桌上几个硬菜,来两壶好酒,速度快点,这桌钱记我账上。”
小二高声应好,张海榆这才转头笑着说,“诸位见谅,实在是在下有事相求,还请各位老哥赏个脸,让在下请顿便饭。”
那位壮汉眉头紧拧,脸色看着很是凶神恶煞,“请饭却是不必,阁下不妨说说是何事需要我们兄弟相帮。”
旁边有个兄弟很有眼力见地让开了座,请张海榆坐下,张海榆推诿了一番,这才不好意思地坐下。
一脸愁容地说,“说来着实让小弟汗颜,”目光转向江岚他们,“那二位一位是我兄长,一位是我幼弟,我们兄弟三人自小在北京长大,我兄长甚至是跨过海学过洋人知识的留学生。”
说到这里张海榆眼里透露着自豪,随即又叹了口气,“这些年四九城的动乱各位好汉想必也知道,我家也算是有些家底,早些不算太乱的时候就把家里的老祖宗们送回祖地去了。”
“这些年是越来越乱,父母亲们也回四川祖地了,家里资产一时半会儿搬不完,小弟和我就留在了北京,我大哥也因着出国留学,前不久才随着官船一起回来,落地就在北京。”
“前些日子家里长辈们来信,说是安排了镖队把我们兄弟三人护送回族地,家底什么的也不要了,还是人命重要,北京城现在是乱的不行啊。”
“但谁知道!”张海榆猛拍大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刚到了陕西的地界,那伙镖队的人就趁着夜色抢光了我们的东西,一溜烟全跑了!”
张海榆紧咬着牙,气愤难当,“我们兄弟三人好不容易自已走到这里,实在是走不下去了,靠着我们三想要回到祖地难如登天,这一路经历过被偷被抢,好几次都险些命丧当场。”
“诶客官,菜来咯——”小二托着个托盘,把菜一一放在桌子上,又摆了两瓶酒,“刚温的酒,您们慢用。”
张海榆起身给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满酒,坐下接着说道,“这一路随从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到最后就剩我们兄弟三人,也是我们兄弟命大,今日能在这个驿站碰到诸位好汉,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诸位好汉能护送我们兄弟一路,”
“待我们回到四川祖地之后必有重谢,”张海榆双手抱拳,郑重其事。
那壮汉没有说话,显然还不信任张海榆,毕竟走镖多年,什么人事没有见过,这三人都一副白白净净的模样,说是一路艰难险阻着实不可信。
再者,既然那个镖局都敢抢光东西,又为何不斩草除根?岂非徒留麻烦。
壮汉紧盯着张海榆,“这驿站里并非没有别的镖队,为什么选我们?”
“唉,实在是人心难测,我从前帮着家里做事,总以为自已见识非凡,这一路回乡才算是知道了世事艰难,我们实在是不敢再随意选人护送了。”
“只是看诸位兄弟是山西人,山西各路镖局的名声就连我都有所耳闻,各个都是忠肝义胆的英雄好汉,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们也只敢找各位好汉来救命了。”
说着张海榆还站起身欲要挨个敬酒,那壮汉按住他的肩膀,“兄弟,你这经历确实让人同情,但我也是有家有业有一大帮兄弟要养的人,我得为他们负责,现在这世道往哪走都不好走。”
一句话,干不了。
张海榆一听这话急了,连忙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三张银票,塞到壮汉手里,“大哥您放心,小弟绝不会让你们难做,这是三张董氏钱庄的银票,兄弟现在身上没多少钱。”
“但我家在各地商行钱庄都有银子留存,路上但凡是碰上一个能取钱的钱庄,我都给您和这三张银票一样的数。”
随后又低声在壮汉耳边道,“我也不瞒大哥,我家中长辈是辞了官回去的,在祖地还算说得上话,大哥若是能把我们兄弟三人带回去,您要什么我爹都不会推辞。”
壮汉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票,心下一惊,这钱可不小啊,再加上这人说路上但凡碰到钱庄都能拿一笔,壮汉不由捏紧了手里的银票。
刚才给张海榆让座的那人眼尖,猛一打眼看到了壮汉手里的银票面额,当即惊呼出声,“大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