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陆一鸣很肯定的说:"在成都,一个人死的。"
"那他的排位呢?在陆家的墓地里吗?"
"你在说笑话?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回来陆家,陆家所有的人包括爷爷在内。都不会让他进门的!"
陆一鸣只给了我十分钟的时间,尤其是听我找他是问陆浒龙的消息后,更是起身就准备要走:"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幸静柏,算我当初看走了眼!你自己好自为之,希望不要像陆浒龙那样,横死街头才好!"
整整3年,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夜晚,都是在和陆浒龙翻滚的美好梦境中惊醒过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周末。是在那栋别墅的家门口度过的。我看着他们家最笑小的那个孩子,从上幼儿园到戴上了红领巾。
可是陆浒龙,却依然没有半点音讯。
我试图寻找他是在成都什么地方死的,骨灰安葬在了哪里。
但是,都无结果。
那三年,陆浒龙给我的账户里,每个季度会定期来一笔金额巨大的钱,但是我从来没有打算要去动他。因为我始终相信陆浒龙没有死,我相信他有一天还会回来。那些都是他的东西,我要还给他的。
我试图去调查过那些公司,和之前的经营并无两样,我相信在那井井有条的经营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操纵着。
为了挣够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开始和林倩一样,四处去参加比赛,大大小小拿了不少的奖杯,依靠那些奖金我顺利的撑过了三年的艺校生活,还让自己生活得不错。
临近毕业的时候,林倩准备再去国外继续读研深造,宋钰会跟着她一块过去。
而我,拒绝了其他城市的经纪公司或是文工团或是学校抛出的橄榄枝。
选择去了成都。
律师和陆一鸣都说,陆浒龙是死在了那里。不管死没死,我相信在那里,一定会找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哪怕没有找到。我在他曾经来过的地方打转生活下来,等着他回来,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成都只有一家文工团愿意收我,而要求是要长期驻扎在甘孜那边。我想了想还是给拒绝了。
飞机落地双流机场,我仿佛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重生。
那天的我穿着一身棉麻质地,带着一点儿民族风的灰色短袖长裙,外搭了一件纯黑色的长款纱衣。拎着行李走出机场。排队等着上出租车,轮到我时,我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坐上后排座。
司机在前排问我:"你好。请问去哪里?"
从反光镜里,我看到的那张司机的脸,虽然戴着墨镜,却是那么的熟悉。
我试着很小声的喊了句:"马兴学?"
司机转过头来。慢慢的取了下墨镜,当他的脸清晰的呈现在我面前,我尖叫起来:"真的是你啊?啊"
曾经的曾经,我们离别时的恨意和绝决,随着时间的散去,好像早已经消失不再,我们就像是两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
他问我是毕业了吗?分配来了成都?
我说不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呢?怎么会在跑出租车。
"我朋友这两天生病了,我帮他代跑两天。"
"你来成都很久了吗?"
"很久了。"
我们聊得太开心,都忘了后面还排着长龙等客的出租车,管理人员走过来敲打着车窗,"哎,在做啥子,搞快点开起走,后面还有车等到起得。"
"要得要得。"马兴学歉意的冲管理员笑笑。主动递过去一支烟,说不好意思哈。
马兴学的一颦一笑,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青涩,完全像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少年那样的圆滑。这样的一幕看得我多少有些心酸,不知道在莫山出事后的这三年,马兴学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马兴学问我要去哪里?他就不打表了。
来之前毫无准备,也没能调查出当初的陆浒龙来是住的哪里,所以我自己都不自己自己要去哪儿。
马兴学看我迷茫的样子。问我是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直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