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连忙道,“先进来,我们想想小遥可能去哪里,实在不行一起出去找,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走远的。”
手机那头传来刺耳的提示声,始终听不到江遥的声音。
谢父出了房间,见一屋子乱哄哄的,惊问,“怎么了?”
江家父母进了大门,谢知谨却连鞋都没换就往外走。
谢父呵道,“大晚上的你出去哪里?”
谢知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江遥坐在小区附近的江边凉亭,他只穿了两件衣服,毛衣虽厚,但在这样喧嚣的夜里也抵御不了寒意,不多时就冻得手脚冰冷,在木凳上缩成一团自我取暖。
与贺鸣的电话一直连线着,他冷得牙关打颤,半天才哭得停下来,按照贺鸣所言搜索附近的酒店,只可惜今晚是除夕夜,大部分小酒店都关门了,最近的一家也离了江遥将近四公里。
他打不到车,活动着僵硬的手脚迎着冷风慢腾腾地跟着导航走。
外头一个人影都没有,夜黑得吓人,幸而一直有贺鸣跟他说话,驱散他的恐慌。
贺鸣联系朋友借到了车,连夜驱车来找江遥,约莫五个半小时就能抵达。
江遥手缩在毛衣里,手机贴在耳朵上。
“别走太慢,小跑起来也可以,你先到酒店睡一觉,天一亮就能见到我了。”
“想一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你今年新历和农历的第一天都是跟我过的。”
“明天我带你回我家好不好?”
江遥瓮声瓮气地说,“好。”
他已经不再哭了,脸被风吹得干巴巴的,像一张皮黏在上面,很是不舒服。
江遥走了快一个小时,才筋疲力尽地抵达酒店。
拿电子身份证开了房,坐到温暖的房间里江遥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真的离家出走,小时候并不是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每次都是刚想一想就放弃了,这次也是头脑一热才敢往外跑,若是多犹豫两秒,他也做不成这样对他而言很是大胆的行为。
贺鸣得知他的地址和房号后,嘱咐道,“别想太多,先睡一觉吧。”
吹了太久的寒风,江遥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躺在床上连动弹都觉得费劲,他知道现在父母一定都在找他,但是他却连接听父母的电话都不敢。
如果被找到的话,又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吧?
江遥忐忑地挂了跟贺鸣的通话,正打算直接关机,谢知谨的电话却弹了进来。
似乎是察觉到他没有被占线,谢知谨很快掐断通话改而给他发信息。
“我知道你在看。”
“江遥,接电话。”
“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面对。”
“今天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十几秒后,谢知谨发,“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