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冷睨着愣在那儿,再寻不到理由为难的赵雅:“你好自为知……”
守在门口的洪凌睨了眼不凡怀中的无忧,目光扫过无忧手臂伤处,默默的扶好马头,方便不凡上马。
“我有骑马来……”这什事到了这一步,赵雅这里已无需理会,她也不必再跟他装什么暧昧,这点伤对她而言,只是身上痛一回。
“血还没止住,不要用力的好……”
不凡不放开无忧,脚尖在马蹬上轻轻一点”身体已经飘飘的稳坐在马上。
她赫然抬头向他看去,只是寻常的一句话,却压上她心底一处柔软处。
过去出去执行任务,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失败了绝大多数的代价都是九死一生,那时的她,无论是手也好,腿也好,身体也罢,身上不管哪里受伤,都是流着血,还要逃上一阵,或者开上一阵的车,直到安全地方,才有崩带用崩带,没崩带,在衣衫上撕一条布条,随便包裹捆绑,再开上个把两个小时”甚至更久的车回到家中才作处理。
那时,何曾有人在意过她身上的伤。
念头刚过,忙敛神将这些不该有的感动萌动打散。
哪能这么娇气,无忧心里虽然反驳。
这一怔神之间,已被他放在身前马上,身体被他温暖的手臂,避开伤处,紧紧环着。
刚刚才收敛心神,不能对他生出一点感动”这时靠在他胸前,竟不愿离开。
不凡接过洪凌递上来的马缰,双腿一夹,纵马出了文庙西厢院。
洪凌吹了声口哨,唤来无忧的马,上马紧紧跟在他身后,防着被人偷袭。
直到远离了文庙,不凡低头看了看一直沉默着的无忧,放慢下来,对洪凌道:“你先回府,我和郡主慢一步回来……”
洪凌也不多话,轻点了点头,纵马离去。
无忧见可以迟些回府”轻吁了口气,她还没有将一些纷乱的思绪平复,实在不愿在这时候回去应对一些不能不应对的事。
不管他这个人的心是怎么样,但言行实在贴心。
不凡拂开被风吹贴在无忧脸上的耳发:“心里难受?”,“没有,能拿回鲁子,我很开心……”无忧扬起的笑,真真假假,一看就明。
他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耳后肌肤”指腹能感到她耳后红痣的微微突起,有些事,他给不了她劝慰,只能她自己去慢慢消化,承受。
无忧觉得他象是在安抚一只受惊吓的家猫,抬眼,笑了笑:“你来得真快……”
“还是晚了一步……”他视线转向她受伤的手臂,神色暗沉,好在府中有些事牵绊,走得迟了一步。
否则”真不堪设想。
“你来的刚好……”无忧苦笑,如果他来迟一步”她采取的行动方案便是另外一种,另外一种虽然更直接,却也更危险。
前方一阵马蹄声响,一小队劲装侍卫朝这边急驰。
无忧望着远处被洪凌拦下的那队侍卫队,虽然离得较远,但无忧常练射箭,眼力极好,勉强能看清带队的人是境娘的人,胸口憋闷得险些透不过气:“看来,你之前并不知道赵雅约我之事……”
“确实不知。”他也看那队人马,慢呼出口气,如果知道,又岂能发生这样的事。
无忧点了点头”她信他:“这么说,是我娘差人给赵雅的暂子……”唇角含了苦涩笑意,垂下眼睑,睫毛轻轻一颤,滚落两颗泪珠。
姨娘终是怀疑自己了,自己盗用她女儿的身份,她这么做是对的,对证实女儿真假的母亲,她无法抱怨,但仍感到难过。
如果是自己是假的,赵雅自会拿自己去向姨娘请功,姨娘也顺水可以卖个人情,她也不损失什么。
不动一根手指,便能将她识破,再从自己身上寻找兴宁的下落,手段不可谓不高。
如果自己是真的兴宁,伤在赵雅手上,也可以借机打压番王,她这伤,也是伤得物有所值。
不管是真是假,将她置于危险之中,都是何等狠心。
“无忧……”他手指拭去她眼角泪珠,动作轻柔:“别怪王妃。”,“我哪能,你想多了。……”无忧眼里还含着泪,唇边的笑却灿如春花,眼底的那抹却终是凝下了,叫人看着越加心疼。
他到是希望是自己想的多了,然……轻叹了口气,身在皇家,任是谁,都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就算兴宁过去再邪,再浑,也是摆不脱这份无奈,这也是他能包容她,痛惜她的原因之一。
无忧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