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想让他死,所以不能把他交给将军。
为此,他还专门避开了巡逻的士兵。
去回禀赫连端的时候,额谨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同伴一眼,众人都觉得脊背一寒,最后心照不宣地没有提俘虏的事。
他们被罚了一顿鞭子,但鞭子没有额谨的手段恐怖。
更何况人是额谨抓的,就算把这事捅出去,他们也还得受罚。
额谨被鞭子打的时候一声也没吭,反而觉得心头火热,浑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了。
受完处罚后,他拢好衣服就走了,也没管行刑人递过来的伤药。
“不用管他,他自已有药。”
一个同伴这么说着,打断了行刑人想要探究的心思。
……
虞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被绑了。
还是被绑在床上。
还是光着被绑在床上。
他那套铠甲不见了,下身套了一条宣国的裤子,上面没穿衣服,被绳子五花大绑。
他动了动背在身后的双手,很好,绑得很牢靠。
粗麻绳交叉着勒在他的胸前,很快勒出了一道红痕。
这具身体健康而强壮,就是和他原来的身体一样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有内力,皮肤却好像总是脆弱得被各种东西弄伤,留下痕迹。
他身下是一张床,床上铺了毛茸茸的毯子,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
他被绑在里侧的床柱上,此时只能靠着里侧坐着,不能变换姿势。
虞樾正在尝试用各种方法解开绳子时,帐篷被掀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张五官立体轮廓分明的脸很快就唤回了他的记忆,是那个偷袭粮草的黑衣人!
这个人长相不凡还是其次,主要是那双深邃的眸子,总是泛着恶狼一样凶狠的光,仿佛随时都能扑上来咬你一口,让人见之难忘。
虞樾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在想,这能是路人甲?
宣国不会派了什么厉害的人物过来偷袭粮草吧?
果然,千防万防,他还是中招了。
真是惭愧啊惭愧。
耻辱啊耻辱。
虽然他心里这么想着,但额谨没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外露的情绪。
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像是什么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额谨意外地有些高兴。
“你不惊讶自已被俘了吗?不害怕吗?”
“还行。”
虞樾看了看自已被扒光的上半身,问:“你们对待俘虏都这样吗?”
“是的,因为裸露能让人感到不安和羞耻。”
随着额谨的走近,虞樾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还有金疮药的味道。
他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
随后抬起头,直视着男人道:“但是俘虏不该出现在这里吧?你把我藏匿起来,是想要与我交换什么吗?”
他明明被绑在床上,是抬头望着额谨的,而且形容狼狈。
可是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就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对什么都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