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丞以雷霆之势制止了谣言的传播,让部下将那刘太傅的小舅子的家奴直接扭送到了朔州城府衙,又让人在府衙前大声呵斥。
“这般奴仆已然如此行径乖张,肆意编排朝廷命官,有其仆必有其主,由此观之,其主家所秉持之家风想必亦难以清正严明。”
差吏们彼此交换的眼神中满是心照不宣。这话不出几日必定传遍上京,刘家如今触了康王的逆鳞,得了康王这席意有所指的言语,往后数十年间,怕是再难以翻身。
那刘太傅收到消息时,当夜便甩了刘夫人一个耳光。
“呜呜呜,你不是说了那康王本也无意那女将军嘛,我以为…”
刘夫人捂着脸颊痛哭。
刘大人脸色颓唐,竟是骂都懒得再骂。
“明日起,你就去家庙守着吧。”
刘家失势,其余几家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去。
二月十六日。
一骑快马朝着朔州而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西北侯萧鼎忠勇无双,值鞑靼犯境、朔州危急之际,挺身而出,为国捐躯热血卫社稷,用赤诚守山河,特追封为英国公。萧峥率虎贲之师,深入敌境,历经百战。以非凡之谋略,驱敌寇于朔州城外……朕闻捷报,欣喜万分。萧峥护国有功,扬我朝威,其功赫赫,当受殊荣。特封尔为一品大将军,食邑千户,赐金万两,绫罗绸缎千匹,以彰其勋。
今诏令尔即日班师回朝,朕欲亲迎,与卿共商国是,论功行赏,再图大业。望卿一路顺遂,早日归京。
钦此!”
萧佑丞双手托起那明黄色的圣旨,郑重地递到萧峥手上:“恭喜萧将军!”
萧峥身姿挺拔如松,双手抱拳:“多谢康王殿下!末将铭记于心!”
“萧将军言重了。”
康王一袭紫袍加身,气质雍容华贵又不失沉稳内敛,不知是京城多少闺秀梦寐以求的良人,任谁能想到,竟会有女子为了不嫁给他而自毁清白呢。
康王微微抬手,虚扶一下,温声道:“萧将军言重了,将军屡立奇功,实至名归,等将那鞑靼四王子押送上京时,父皇必定龙颜大悦,重重有赏。”
两人眼神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峥眼神余光扫了一眼康王身后,眼眸随即黯淡了一些,随即眼神又坚定了几分。
自那日陆朝托人送了十余罐药膏到她府中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也是,如今朔州城百姓人尽皆知的事,他又怎么会不介意,和她这等名声之人相交,怕是也会坠了名声吧,这些她不是早就猜到了嘛,思及此处,萧峥又自嘲地笑了笑。
营帐内的陆朝,此时正提笔认真地写着什么,或许因为长时间保持一样的姿势,一动便龇牙咧嘴地喊痛,起身舒展筋骨后又接着继续伏案继续写。
六爻摇头叹息,认命地给他磨墨。
太阳东升西落,窗台上影子影影绰绰,陆朝便这么待在房中几日,直至最后一个字完成,这才满意地收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