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丝皖就这样闭着双眼,感觉到小腹摩挲的温度逐渐散去,随即,是冰凉的温度代替了原来的心痛。
她滑下泪来。
手心,却死死地攥紧了刚才秦易在靠近她的一霎塞给她的纸条。
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同一时刻的郑氏大楼内,萧桓沉默地关掉了电脑,让医院病房里的一幕幕变成了黑色。
秦易的做法在他的意料之内,阮丝皖的动心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不然她不会一边怀上秦易的孩子,一边利用孩子和他做交易,只为换自己的自由。
但是,萧桓自嘲地笑,他自认太了解阮丝皖,她和他是一样的人,对秦易动情,是有,但那绝对不能称之为爱,否则,她不会愿意用她的孩子来换取她自己。
所有女人都自私,当然也包括她。
胸口一个窒闷,萧桓略略皱眉,当时被左宁打伤的地方似乎隐隐作疼。
为什么伤口痊愈了,却还是会疼痛难耐?
他喘息着扯开领带,呼了一口气。
俊美的脸上,添上了一份疲惫。
然后兴许是莫名的安静和空虚……
他竟想起了她。
那个他最不该想起的人,那个背叛了他,还擅自丢下一堆烂摊子就自己跑掉的女人。
魏忻……
你该死。
该死地……我却……
头痛难耐。
是想要她的叫嚣,想要地连心都痛了。
即便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对她,是连身心都情不自禁地充满着独占欲的。以前她在的时候,这种独占欲还可以被他压抑住,因为只要强硬地把她拥住,心中的困兽便会安定下来,她的背脊线是那么地契合自己胸前的位置,让他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探索,再到狠狠地想要把她颠来覆去地占有。但是自从连家里的空气也逐渐少了她的气味,那叫嚣着被压抑久了的野兽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那些不安分的因素每一个夜晚都在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只能皱紧眉头,把当初她睡过的褥子和枕头沉默地放回原处。
也只能这样了,他告诉自己。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挫败。
因为好像非她不可一般,那样狼狈的自己,让萧桓无法接受。
录音棚内,魏忻镇定自若地处理着刚才被左宁搅浑的若干事件,而罪魁祸首此时正乖乖地在录音室内,发挥着他的好嗓子,还不时用余光瞥她又黑下来的脸。
黄总监看看左宁,又看看在录音室外皱着眉打电话的魏忻,半响才不满地卡了左宁的音,打开了麦就在低吼:“你再看我就把小魏给轰出去!”
听见黄总监的低吼,魏忻转过头来,阴狠地瞥了左宁一眼。
左宁歉意地笑,才乖乖地真正进入状态。
这也不怪他,在来之前狗仔三番四次想要拦截他们的车,还有一辆不知死活地从反车道冲过来,他一个急刹是没事,但是魏忻却没那么幸运了,一个大大的包砰一声诞生在这莫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晕乎乎的。
这下子左宁恼了,也不顾魏忻的阻止,直接走下车关门,把魏忻锁地严严的,然后大步大步在镁光灯下走到那位已经吓坏了的狗仔的车前,手臂越过车窗就硬是把那位狗仔的脖子扯了过来,手指一拉,狗仔的工作牌就暴露在他的墨镜下。
左宁勾起唇,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却下一秒隐含怒气地低语:“环球娱记?好!”他松开了狗仔,动作稍稍粗暴,刚想转身回到车里,却临时转了过来,给了他一记冷暴力微笑,“等着收律师信吧。”
说罢,才信步从容地在其他狗仔畏怯的眼神和闪地更亮的镁光灯中坐回了车子。
最后理所当然地就是魏忻要替这位刚出道不到半年就大牌地好像进了一线的歌手大人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