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的一句话,不知是在说闾丘月,还是在说他自己。可是闾丘月却能明明白白的听出,南宫宸的语气里丝毫没有讥嘲,有的,只是满满的无奈。
“王爷不必忧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须为这年之事困扰?”
闾丘月自从顺应了陈国帝君的旨意,决定和亲之后,便对生死之事看的开了。
“生死有命么?”
南宫宸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声喃着闾丘月的话,片刻,薄唇轻启:“那我母妃的,还有我的生死呢?难道也是老天注定好了的?”
闾丘月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避开南宫宸母妃一事,就算是先前听说南宫宸的母妃亦是陈国之人的时候,她都没有细细追问。可是有些事偏偏不遂人愿,你愈是想要避开,却愈是避闪不开。
两个人又是默不作声,闾丘月的房间之内,只余倾洒的月光和药液的烛火。
半晌,闾丘月率先开口。
“只要妾身,和王爷假装真正的夫妻便可么?”
做戏这种事,对南宫宸来说信手拈来,对闾丘月来说,也未必是什么难题。
南宫宸飘荡的思绪也渐渐回复。
“不止。”停顿了一下,南宫宸继续说道:“要和本王无比恩爱,琴瑟和谐!”
“额……”闾丘月一个语塞。
南宫宸看见闾丘月的反应,不觉蔑然一瞥:
“不肯么?想不到慕容逸轩竟有如此魅力,人家都已经将你拱手相送了,你却还是念念不忘,连假装一下都做不来么?”
慕容逸轩竟然也知道慕容逸轩!
闾丘月很快的就把自己心里的讶异赶了出去,南宫宸这样的人,对身边之人的底细都是一清二楚。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曾经和慕容逸轩的那段,不算隐晦的过去。
只是,南宫宸这一次,却是猜错了。
“王爷您错了,慕容逸轩虽然曾是妾身心尖之人。”说着,闾丘月慢慢的站起身,缓缓的踱着步走到南宫宸跟前。
“可现在,妾身是乌国的郑王妃,是您的结发之妻!”
结发之妻么?
……
南宫宸蓦地感觉心里一阵悸动。
“王妃可要决定好!”顿了一下。“此事决不能跟任何人提及,包括慕容逸轩!”
。。。
 ;。。。 ; ; 令闾丘月惊讶的,不是南宫宸那般细腻的心思。而是南宫宸的母妃,那位为自己儿的性命,而自刎的刚烈女,竟然是她故国之人。
南宫宸又是将闾丘月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尽。
“很奇怪么?”
闾丘月愣了愣,旋即答道:“不奇怪,只是,没有想到。”
“我母妃,也和你一样。”南宫宸几不可闻的低声说道。
虽然南宫宸的声音很低,可屋内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静谧如斯,这一句话,自然没能逃过闾丘月的耳朵。
“王爷说什么?和妾身哪里一样?”
一番好奇之心,驱使着闾丘月将心中的疑问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
南宫宸似是叹了口气,随手将手中的空茶杯再次递给闾丘月。
就在接过茶盏的瞬间,闾丘月的手指就那么轻轻拂过了南宫宸的手指。
闾丘月的手温暖,南宫宸的手却冰凉异常。一热一冷,交汇间,均是一愣。
闾丘月猛地抽回手臂,缩在跟前。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南宫宸触碰,可却依旧有种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