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见他们的做派,惊疑之心更胜,哪里敢乱收银票礼物。
“周家主,学生是晚辈,家里长辈都在,我本不合适开口,但这事是令郎与我之间的矛盾。
我若是不表态,家父和家祖估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今天带着令郎上门,是准备用这银子买下县学的名额还是……”面对阿爷和父亲的目光,许安只得站了出来。
“不不不,许郎君误会了,这件事错完全在吾儿,我们周家在阳山镇也是有头脸的士绅家族,岂能干强取豪夺的事。
今天带上门的这点心意代表的是我们道歉的诚意,至于那个县学名额,许郎君是私塾成绩最好的学生,那个名额理所应当归你。”
周拈本打算说点对自已有利的话,结果一转头看见扛着锄头回来的许靖姚,吓得立即将溜到嘴边的说词全都换了。
一直没有吭气,但满脸都带着不耐烦的周显在看到许靖姚的时候,下意识的往他父亲身后缩了缩。
昨天许靖姚离开时,他还对其恨之入骨,现在再见她就如见鬼魅,也不知这短短一日他遭遇了些什么?
“阿爷,二叔,既然他们这么有诚意,你们就收下吧,若不收,人家还以为咱们不愿意接受他们的道歉呢。”许靖姚适时开口。
“对对对,冤家易解不易结,我向诸位保证,吾儿和我们周家以后绝不会再为难令郎。”周拈忙道。
赶着跑回来看热闹,并准备推波助澜一把的许铁树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家的家主一脸谦卑、连连道歉并做保证的场景。
他脑子都懵了。
周家真是上门来赔礼道歉的?
只因为周显在学校欺负了许安这小子?
这不太像周家的行事作风。
除非是被逼无奈。
谁能逼着他们主动上门道歉?
除了家里这个妖怪,大概不做第二人想。
想着许靖姚这个妖怪昨天在镇上晃了一天,许铁树几乎是立即就猜到了真相。
赌坊的冯管事被她逼的当面认怂,赔了五百两银子。
如今连周家也不是她的对手,那他用什么法子才能除掉这个妖怪?
猜出了真相的许铁树越想越绝望。
“安哥儿,你前晚上回来是在学校被周家的儿子欺负了吗?”待周家人离开之后,许松石和许铁生看着许安。
“嗯,私塾每三年有几个到县学读书的名额,夫子把这名额给了我,周家儿子想要……”许安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
“周显敢这么干,肯定得到了周家的支持,事情都干了他们怎会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主动上门道歉不说还把这个名额给还了回来?”许铁生表示不解。
许安看了许靖姚一眼。
这个事明显是堂妹的功劳,但估计不太合适在家人面前说。
以她的成长经历,山上挖到了人参去卖了些钱,力气大都能勉强解释过去。
可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若是莫名其妙就逼着周家上门道歉未免太玄乎了。
真要这么说,家里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她。
可是不说瞒着也不妥。
周家的那些赔礼都是看在堂妹的面子上才送来的。
不提堂妹的功劳,难不成他们家把这些都给私吞了?
“应该是大哥私塾的夫子出面了吧,他们那个夫子性情刚正不阿,对学生一向公道。”许靖姚道。
“对对对,肯定是肖夫子。
既是夫子帮的忙,那这个钱咱也不能要,安哥你拿去给夫子吧。”
许松石和许铁生想起私塾肖夫子的为人,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