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是谨慎,思考著要先吃哪张牌才好。”她一出手先吃掉老K,翻出红心九收回黑桃A。
“算了吧!你再慢下去,天都要亮了。”他回头一视,毫无威严的眼神震不了偷偷哈草的“清洁工”。
个性娇小的乔品真有一张不符合年纪的娇俏小睑,“高龄”二十有六却有张欺世之颜,老让人家以为她只有二十出头,是个“妹妹”。
但实际上她是个头小声宏亮,喉咙一扯天地动,嗓门之大还挺惊人的,有如母暴龙再世,小动一根脚指头便天下大乱。
而小她一岁的孟其赫是A Plus的工头兼头号苦力大将,两人的关系说复杂又不算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在法定上的称谓是表姐弟。
因为他们有一个小有名气的外祖父,各自的母亲是姐妹而已,不值得一提。
“罗唆,一个大男人连点耐性也没有,像你那张脸一样的幼稚。”真要命,牙还真有点疼。
一提到他最在意的忌讳,恨不得换张面皮的孟其赫马上不高兴地板起睑。“喂!别踩人家的痛脚,小心我翻脸。”
“好呀!你翻给我瞧瞧,很久没瞧见川剧变睑,闲著也是闲著,变个脸来娱乐娱乐吧!”翻牌、收牌,她运气好得引来旁边两声轻哼。
一张九,一张红心A,和赢面的牌一算总和,她已经赢了三、四十分,而且这数字还在累加当中。
“哼!”孟其赫没翻睑,只是翻白眼,忍受她近乎傲慢的轻蔑神情。
“哼什么哼,你大便没通呀!赶快灌十公升过期的牛奶,包管你一路通到底,舒畅无比。”一手按著左腮,乔品真的耻笑显得有些狰狞。
数著发尾分岔的发丝,她不耐烦地以门牙啮咬去那一小段叛徒,动作奇慢地梳著有些打结的长发,斜眸一睇“便秘”已久的表弟。
晶亮的大眼配上白里透红的苹果睑,小巧的鼻头还长了一颗不安分的超龄青春痘,不点丹朱自然水滟红润的菱形嘴,以十分为满分来算,乔家姐儿算得上是八分美女,生得讨人喜欢。
乔品真是个甜姐儿,至少在疼爱她的外祖父眼中,她绝对比孟其赫受宠,虽然老人家打死不承认有重女轻男的倾向,但是由这些全身刺龙刺凤的兄弟对她恭敬有加的态度看来,偏宠的程度何其明显。
啊!忘了一提,这位一大把年纪还不懂享福乐趣的老头,是昔日纵贯线叱跎一时的风云人物,即使近年来已少在道上走动,可旗下的子弟兵还是一大箩筐,跟前跟后地等候差遣。
而外边那群勤劳的工蚁就是平时喊打喊杀的兄弟,这会儿一个个温驯得像头绵羊,就算“企业”早已漂白成正派经营,骨子里对老爷子的尊敬仍根深蒂固,并转移到他宠爱的小孙女身上。
不过,乔品真本人也有令人想跟随的魅力和特质,不然大家不会在心存敬意之余又多出一丝畏色,生怕小小的女娃儿会化身巨龙,伸出布满枯死苔藓的利爪撕裂他们的喉管。
“喂!两位,稍微成熟点,别太幼稚成不成,轮到我掀牌了。”看似好脾气的童乃风微挑左眉,气质温和得如同春日微风。
“什么幼稚,我的牌很烂耶!不能稍微发泄一下情绪吗?”人小嗓门大,爆竹似的乔品真冷冷一瞪。
另一个看不下去的小女人忍不住要一吐怨念,“乔女士,你一家赢三家,一路赢到底,请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们一起检讨。”
虽然官名芹的声音很轻,但是……
同时被三双饱含怨恨的眼神瞪著,唯一的嬴家小小地毛了一下,之后依然不客气地赢光别人的铜板,然后一脸抱怨的直道自己赢得不多。
这种人若不引起公愤,那真是太没天良了,要不是眼前这票人的修养太好,她大概早就沦为某座山头一具被扁得很惨的弃尸。
乔品页的面前是一堆堆赢来的硬币,而她还不满足地看著别人手边零星赌金,非常蛮横地认为那也是她的。
“小芹,你不会输不起吧!”风度、风度,输赢不要看得太重。
“我输不起?”哈!她说什么疯话,区区几百个铜板她还看不在眼里。
“啧!瞧瞧你那张狰狞的睑哩!年关将近别太常到处晃动,小心心脏脆弱的人无法过个好年。”年兽、年兽,指的就是她。
官名芹不痛不痒地往她腮边一戳。“咬牙切齿的人是你吧!你没发觉自己的脸颊发一福了吗?”
“啊!别……嘶——你不要碰,疼……疼……疼哪!”这没良心的女人,居然按到她的痛处。
童乃风幸灾乐祸的风凉话随即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