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谢谢郭番。
不然这等壮丽山河,她怕是无缘再见了。
或许有的女子是领略过山川河流、林园草木之后就无法再回到小小一方后宅。
但也有一些女子,她们拥有过所有的一切。
开朗、热烈、驰骋和自由。。。
但却愿意为了身边之人,添妆合衣,进入另一方不熟知的战场待命。
无论哪种都是选择,都值得尊重。
出了会儿神儿的功夫,手下已经将郭番带了上来。
他此时被扒去了甲胄,白色亵衣,黑色亵裤,双手反剪在身后五花八绑,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
他一见到姜琼月,就大喊冤枉。
“冤枉,这真是奇耻大冤!”
“世侄女,一切都是误会,我以为你从盛京千里迢迢赶来,怎么也得两月之久,就以为是北戎军提前打来了,实在不是有意要短兵相接啊!”
郭番一边说,一边眼泪鼻涕流了大把。
“再说,再说我与都尉之父姜国公,跟先皇有同袍之泽,更曾经并肩作战与北境,这一点姜国公他是知道的呀。”
姜琼月撇撇嘴。
“家父倒确实多次提起过郭将军。”
可还不等郭番高兴,继续攀交情之时,姜琼月就话锋一转。
“不过所言尽是对将军所作所为之鄙夷,而且他老人家在先皇还在时就曾经多次谏言,说你这个人首鼠两端,不堪做一城之主帅,否则只会祸国殃民,如今看来。。。”
她顿了顿继续道:“家父看人很准。”
说着她怒声一喝:“你这样的欲叛国求荣的小人,有何颜面称我为世侄女,跪下!”
左右两名兵卒立刻一人一脚,踹在了郭番的两腿上。
使之双膝跪在姜琼月面前。
郭番立刻哀嚎一声。
他本来以为姜琼月不过一介女流,就算真打起来也有几分胜算,如今跪在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人面前,他顾不得颜面尽失,努力求活道。
“世侄。。。都尉。”
重压之下,郭番不得不改口。
“都尉你给我的信上明明说,这是北戎人的离间之计,就是想要趁机挑起我大央朝的内乱,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一点我。。。罪臣深以为然,如今你这样做,就不怕给了北戎人可乘之机,丢了宛城让陛下怪罪嘛!”
姜琼月对着何副将一挑眉道。
“告诉他。”
何副将面色如常地念着军报。
“半个时辰前,我们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发现了北戎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