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陈嗷成功了。
更重要的是,看他这个态度和语气,显然不是第一次跟张继这样相处了。
他是怎么干的?
对啊,他是怎么敢的?
非但是王军,其他和陈嗷更为熟悉的人同样满心疑问。
在他们的视角中,直到现在为止,陈嗷其实都是那个需要他们来担心的内圈新人。
对方来这里的时间还不超过三个月,比起他们这些经年老鸟来说,这个年纪就是纯纯的萌新了。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新人,做到了内圈多少人想做都没做到的事。
和一个奴隶相处得这么愉快!甚至还能隐隐占有上风!
“哎——”陈护轻叹了一声。
他是在场和陈嗷关系最好的那个人,也知道对方的思想有时候比他们要激进的多。
对于人与人之间身份的差距,或许有所在意,但也只是暂时屈服在对方的武力威慑之下罢了。
既然如此的话,能和这样一个和善的“奴隶”相处融洽,也不算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大事?
“才怪啊!”陈护在心中咆哮,丝毫没有出声。
“这份心理素质也太离谱了一点吧。”
和陈嗷截然不同,即便是对方再怎么和善,他也不可能敢于冒着去触怒对方的风险来这样相处的。
谁也不知道,和善的外表是不是一种伪装,真实的心性其实是远超其他奴隶的黑暗呢?
陈护自认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可做不到陈嗷这种样子。
不过,结果总归还是好的。
他瞥了一眼张依,身为这间屋内资历最老的几人之一,他知晓很多人的隐秘。
尤其是关系相当不错的张依,为何会如此畏惧奴隶,陈护也是一清二楚。
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要是真的在那里遇到一个奴隶,张依这样的反应必然会让她自已遭殃。
说到底,张依这样的态度,能够在内圈继续生活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了。
甚至有时陈护都在思考,要不要劝她故意违反一些不太严重的禁令,被退回贫民窟呢?
虽说生活条件一下子就会差上许多,但主要还是就没必要担心奴隶的问题了。
除了少部分的怪胎,哪个奴隶会跑去那里?
而且贫民窟大得很,从此以后一辈子都遇不上才是常态,不至于在这内圈被逮住去受尽折磨。
但这实在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方案,享受过内圈的生活,谁也不愿意再去贫民窟“荒野求生”。
现在难得有这样一个和善的奴隶,不管是不是伪装,但至少在一小段时间内,陈嗷的话肯定还是管用的。
这也就够了。
陈护猛地抬起头来,咬了咬牙,看向陈嗷的方向,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