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着于沧海来到一处静室,推开门。
于绵管笑道:“苏公子,黄石道人和连云子已经来了。”
黄石道人有些奇怪,称呼自己的儿子,也须唤“公子”吗?
当中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的双手放在腿上,眼睛就看着这双手。
在他看来,除了这双手以外,世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看的,就连黄石道人和连云子走进来,他也没有看一眼。
黄石道人和连云子走进来时,脸上却很不高兴。
他们的地位极高,无论走到哪里,别人对他们都极客气,极恭谨。
就连于总管于沧海,也亲自为他们斟酒倒茶。
而这个年轻人却太傲慢了,实在太傲慢了。
他们很想问一问于沧海,这是怎么回事。
于沧海却不见了,并且门在他们的身后轻轻关上。
年轻人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们。
屋子里燃着无数根蜡烛,但年轻人一抬起头来,满屋的灯光显得黯淡了许多。
黄石道人有一些吃惊,他从没见过这么亮的眼睛,这双眼睛亮得就像拔刀出鞘的一剎那间,刀的光芒。
年轻人道:“坐。”
连云子看了黄石道人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们已经不再生气了。
他们已经看出年轻人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无论怎样傲慢都不过份。
他们在蒲团上坐下,黄石道人首先开口道:“你一定不是于总管的儿子。”
年轻人点头道:“我是苏护玉。”
连云子道:“莫非是天下名捕头苏护玉?”
他心里已有些释然,天下最好的名捕不是苏护玉,而是铁明南。
但是铁明南却败在连云子手下两次。
连云子本来怀疑今天这件事是一个阴谋。
但他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
连铁明南尚且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苏护玉。
他相信苏护玉无论玩什么花样,自己都是不用担心的。
没想到苏护玉道:“以前的天下名捕苏护玉已经死了,我是苏护玉,但已不是以前的苏护玉。”
黄石道人笑了一笑,他的笑年轻时不知倾倒过多少女子,现在他的笑仍然充满了奇妙的魅力。
他道:“苏公子假于总管之手请我们来,是为了什么?”
苏护玉道:“你们都是当世用剑的高手,江湖上用剑的人能够超过你们的,应该不算多。”
黄石道人微笑,苏护玉虽然傲慢了些,但总算有些见闻。
苏护玉微笑道:“所以我请你们来,就是为了看一看你们的剑。”
“看”的意思并不单单是看,这已是一种挑战。
连云子微笑,向黄石道人笑道:“黄石兄,苏公子既然有心,我们不如就让他看一看我们的剑。”
黄石道人笑道:“还是连兄先请吧!连儿的‘连云剑法’,贫道已有十年不曾见过了。”
连云子笑道:“黄石的‘风流剑’何尝不是泰山大会之后,遂不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