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人将三人引入房中,屋子倒有两三间,虽然家俱破旧,却收拾得整整齐齐。
打满补丁的床单上,也是一尘不染。
三个人方才落坐,老者已经打来热水,供三人洗漱。
卫紫衣取出一锭白银,微笑道:“有劳老丈操劳,这些纹银,算是一点心意。”
青衣老人微笑道:“客人相貌堂堂一定是个知书之人,君不闻孔子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宝宝笑道:“孔子又云:”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既是兄弟,何分彼此?“
青衣老人含笑道:“小公子快言利口,好生乖觉。”
当下不再推辞,收了银子,却出门去,道:“我去备些酒食,家中无米无蔬,无以待客也。”
老人一走,席如秀不由道:“别人都视我等如仇,这老儿却客气得很,莫非有诈?”
卫紫衣笑道:“这老人饱读诗书,自然懂得事理,你这个人却怪了,别人对你好些,就犯了疑心病,非要人人都对你横眉冷眼才开心吗?”
宝宝落井下石,道:“他犯疑心,马上不给他吃饭,让他吃西北风去。”
席如秀笑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和两兄弟开战,可谓不智了。”
宝宝道:“这么说,一旦我落单,就要欺负我吗?”
回头拉卫紫衣,道:“大哥你今天可看清席领主的本来面目了,动不动就告我状,其实是恶人先告状。”
席如秀苦笑,看来以后有宝宝在场,绝不可轻惹战端。
正说着,老人已经提着一些酒食回来,众人肚中早已饿了,又有宝宝这个小神仙在,不担心食物中有鬼,当下放心去吃,不一刻,酒无一滴,菜无一屑。
青衣老人待众人吃罢,笑问道:“刚才客官在街上经过,可否遭人白眼?”
席如秀道:“正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这样呢?”
青衣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个镇子倒也富庶,地产的绸缎,在各个府县也受欢迎,可是──”
当下长叹了一口气,宝宝着急,道:“后来怎么样?”
青衣老人道:“后来镇上来了一个恶人,不但勒令每家每户日日上贡,就连丝绸生意,也一并抢了去。”
秦宝宝怒道:“这太不象话,这厮太无礼了。”
青衣老人叹道:“他有人有势,且练有拳脚,百余名汉子,近不了他的身,平凡百姓,又能对他怎样?”
席如秀道:“就算这样,那些百姓为何仇恨我们呢?”
青衣老人道:“凡是来到镇上的体面人,无不是那恶人的朋友,镇上百姓,这是错怪了你们。”
卫紫衣笑道:“那老丈怎知我们不是富人的同伙?”
青衣老人笑道:“若是恶人的相熟,必已投到他家中去,又怎会来来去去找客栈住?”
卫紫衣点头微笑,宝宝已抢道:“大哥,这几天安静得很,没有事做好难受,今天晚上,去放一把火,烧了恶人的家。”
席如秀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宝宝说得对,这样的恶霸哪能在我们手上溜过。”
卫紫衣笑道:“才闲了几天,就骨头痒了,好好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和宝宝去办?”
青衣老人却道:“不劳英雄动手,今夜那恶人必有一劫。”
卫紫衣道:“为什么?”
青衣老人道:“镇上的百姓几天前打听到了一名侠士,那侠士今天晚上,就要来抄恶人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