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御医这么多年也没见把月儿的身体调理好,她见都没见,就要收诊金,还真是信口开河。
霜华满不在意地一笑:“姑娘出手,就没有医治不了的。”
狂妄,难以想象的狂妄。
赫连展牵着关山月走进屋内,顿时一股药香飘来。
屋内的光线充足,两侧燃着烛灯,在屋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红木药台,药台上陈列着各种看诊所需的银针、天蚕丝、棉纱等物件。
而在这药台之前,则立着一面白玉轻纱屏风,屏风一人多高,宽达数尺,上面绣有精美的图案。
透过轻薄的纱幕,可以隐约看到后面的情景,但又无法完全看清,从而巧妙地将赫连展二人与里面隔离开来。
还未等二人坐下,一根金咻地一声丝穿透纱幕,缠上了关山月的手腕。
“你……”赫连展惊讶得说不出话,这所谓的神医还真是独特,悬丝诊脉,他可只是在书上看过。
难不成她还真有这独门功夫?
“没让你说话,最好闭嘴。”
薛晚棠的声音从纱幕后传来,如涓涓细流,清脆却又婉转柔和,可细细听来,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
赫连展站在一旁,没有再开口。
关山月倒是有些担忧,那金丝缠在她的手腕上勒得有些难受,这样故弄玄虚究竟是徒有虚名还是真的有点本事?她的病症究竟能不能治好?
事关她的终身大事,也事关关家的名声地位,她不敢大意。
薛晚棠仿佛是洞穿了她的心思,冷声道:“心不诚,何必来求医?”
关山月被戳中心思,冷不丁一个寒颤,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只是事关重大,山月不能马虎。”
这下她信了,这神医,果真有些本事!
连她心中所想都能猜中,那她这顽疾怕也不在话下了吧?
她很想问问,但这神医脾气古怪,方才还让他们别说话来着,为了不惹怒她,关山月也就作罢了。
少顷,薛晚棠收回了金丝,提起笔,却犹豫着迟迟未落下。
赫连展见她看完也没说个一二,眼下就有些急了:“还请神医说说月儿的病症如何?可有法子治好?”
“急什么,我有说治不好?”
“那你……”
“殿下莫要生气,神医没说不治,那就一定有办法!”
赫连展娇生惯养惯了,还没见有谁对他如此态度,他自然忍受不了。
他生气是小事,别得罪了这位神医,到时候万一说不治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
她过去这么多年的筹谋,不能让赫连展坏了事。
薛晚棠放下笔,柔声问道:“这位姑娘,儿时可受过寒,或是长时间接触了冰寒的东西?”
“呃……”关山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愣神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有这样的经历,“儿时在府中嬉戏,是有一次跌入了花池,那时正值寒冬,但是在水里泡了多久我记不清了。”
五岁时,她贪玩,避开了伺候的丫鬟婆子偷溜到假山上玩,结果不小心落进了池子里。
她抓着树枝才勉强浮出水面,丫鬟们过了好久才发现她不见了,四处找寻这才在池子里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