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军医岁数也大了,早该辞别还乡,为何还留到现在?
现在四方太平,薛远平也不会再领兵出战,大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安心养老才是。
即便是不走,可他为什么会与薛家二房走得亲近?这不太正常啊。
“二房的于氏曾秘密送了一栋宅子给军医的儿子成婚用。”
“想必是那军医替二房办了什么事。”
“我也是这么觉得,但目前还未查出薛家二房与你祖母的病有直接关联。”
目前证据还不完全,不能断定。
薛晚棠眸子闪过一丝寒光:“除了薛家的人,不会有谁会如此大费周章想让祖母死得无从察觉。”
能买通军医从老太太的饮食上下手,一定是这三兄弟其中之一。
“主人,有贵客来。”
阁楼外,雪殇的一名手下跑了上来。
“谁?”
“摄政王殿下。”
啪。
酒杯打碎的声音响起,雪殇与薛晚棠对视一眼。
*
二楼厢房。
周景淮正手持狼毫笔,在宣纸上来回洒写,执笔的长指在极好的衣料上拂过,更显矜贵,衬得那双手如瓷一般。
墨影站在门外,见雪殇从阁楼上下来,为他推开了房门。
雪殇手里拎着酒壶,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摄政王殿下屈尊降贵来敝店,本公子理应在门口等候殿下才是!”
“名满盛都的雪殇公子,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周景淮停笔,慢条斯理地把宣纸折进信封,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阴鸷的寒意。
“殿下过奖了,不知殿下前来,有何贵干呢?”
雪殇翘着腿,借着房间里桌上的杯子就开始倒酒喝。
双颊微红,像是喝了不少。
周景淮把信封把玩在手里,烛光微颤,平添一丝神秘感。
“本王想与雪殇公子做个交易。”
交易?
雪殇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已经慌得花枝乱颤了。
还以为周景淮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说什么交易?
“雪殇公子也是明白人,就不要跟本王兜圈子了。”
周景淮见雪殇装聋作哑,直截了当地点破了他。
雪殇坐直了身子,既然他这么说,那他就没必要藏拙了。
周景淮锐眼如鹰,藏也藏不过他。
“殿下不妨说说看。”
周景淮从案几处起身,一步步走到圆桌旁,把手里的信封按在了雪殇面前。
“神机营的营主兰生不在盛都,本王也懒得找他,你们神机营最近出了不少细作,作为见面礼,本王这儿恰好有一份名单,可以送给雪殇公子。”
啊?
雪殇的双眼往上翻了翻,心里暗骂一声。
这该死的薛晚棠给他留的烂摊子!他现在该如何?这生意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