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见此连忙留住他:“王爷且慢!属下觉得此事可顺水推舟。”
这个薛晚棠,嫌疑很大,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薛府的真千金也不好徒下杀手。
他们这段时日待在盛都,是可以随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放在薛府,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若是启程边关,还能把她一并带走,她就是想翻什么浪都没这个机会。
反正王爷也不打算真的成婚,况且陛下只是赐婚,何时完婚不是还得王爷首肯,那何不将计就计。
墨影将他的考虑的分析给周景淮听,周景淮原本觉得赫连祯是在乱点鸳鸯谱,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不错。
薛晚棠在薛府虽有暗哨盯着,但不可能时时都看得住,但若是以婚约为由,让她住进王府,那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王府所有人的视线中。
若她真的是褚砚清的人,兴许还能顺藤摸瓜。
倒是个不错的计策。
“备好礼物,过几日登门拜访。”
*
皇宫内,几家欢喜几家愁。
赫连祯知道周景淮并没有反对这门婚事,以为确是猜中了他的心思,一时高兴,赏了阖宫上下半年的俸禄。
宫里的内官女使们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就盼着来日大婚,他们还能得点喜钱。
其它地方,可就没那种气氛了。
莲蕖殿。
温淑然斜倚在狐裘软椅上,为了周景淮与薛家的事头疼了好几天。
赫连展伺候着她服用汤药,宽慰着她道:“母后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为这些事伤神。”
“我如何不思虑?你父皇的心思你还不明白?”
赫连祯是越老越糊涂了!
周景淮不在盛都尚且让人闻风丧胆,这一次回来不说,还和薛家给攀上了亲。
他一向不把赫连展放在眼里,若日后真要与之一争,赫连展绝不是对手。
“母后,事已至此,咱们想这么多也无用,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你啊,就是太实诚,现在不提前计划,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母后言重了吧?他又不可能再继位……”
“什么叫不可能?大权在握就什么都有可能!你生下来便是太子!难道你能忍受有一天仰他人鼻息?”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太简单。
也怪她,从小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什么事情都为他考虑筹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权谋之术。
永无继位之可能?先帝不也是被自已的儿子逼到退位?赫连祯的皇位不也是从手足手中抢来的?
所以这个世道,只要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淑妃宫中。
赫连文仪正在清点这几日所凑的钱,淑贵妃在一旁脸黑得都能滴下墨来。
“母妃,六十万两,已经齐了……”
这几日,她们母女二人掏空了箱底,外公、舅舅还送了不少金锭进宫,如今整个宫中都在看她们的笑话!
“让人送去云纱阁,记着,要大张旗鼓地送。”
淑贵妃咬牙切齿道。
这个云纱阁,很好,竟然算计到了她的头上。
皇后以此事看似是惩治了文仪,实则也是打了她这个做母妃的脸。
六十万辆,她们不赔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