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这是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所准备的盛宴。
朝中五品以上官员作陪,所有的皇子公主、妃位之上的嫔妃出席。
北阳来人是世子褚砚清,桑兰来人,是圣女胡姬,还有各藩郡部族的来使,几十来号人,都在这大殿内共同宴饮。
所有人都已到齐,包括薛晚棠,也以摄政王妃的身份与周景淮一同出席。
大殿内气氛诡异,谁都不敢说话,赫连祯坐于高位黑沉着脸,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北阳世子到!”
内官高呼一声,众人齐齐向门口望去。
褚砚清手持一把玉骨扇,翩翩进殿。
所有人的视线跟着他一直到他停下脚步。
“北阳世子褚砚清,见过大雍陛下。”
褚砚清只是微俯上半身,行了面礼。
薛晚棠冷笑一声,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周景淮道:“这褚砚清好大的架子,全部人等他一个,连话口都未提。”
“在北阳横行惯了,到大雍来可不吃那套。”
上次去信,褚砚清道了声谢,只回了四个字,来日方长。
他在北阳说一不二,肃清了朝中与之对立之人,这余威带到大雍来,还想着震慑大雍的朝堂,未免太狂妄了些。
薛晚棠饶有趣味地道:“与其说他是冲着大雍来的,倒不如说是冲着你来的。”
赫连展,褚砚清根本不放在眼里,若是这次周景淮未回盛都,褚砚清都不会来。
赫连祯龙袍一挥,沉声道:“世子入座吧,诸位,会武试是中原的一大盛会,各位拨冗前来,略备薄酒,为各位洗尘。”
“多谢陛下!”
众位来客纷纷起身,对赫连祯表达谢意。
褚砚清眸色一沉,并未去他的位置上就坐。
而是拍了拍手,抬高了声音:“小王远道而来,特意为陛下献上厚礼!”
说罢,门外他的随从端着一长形锦盒进殿,躬身站于褚砚清身后。
褚砚清一边打开锦盒一边道:“这是我北阳的藏世之宝《清溪夜宴图》,诸位可一同观赏。”
清溪夜宴图,顾名思义,乃是于清溪所作,清溪这地方民风淳朴,每到上元节,所有村民都聚在一起饮酒庆祝,流水宴大摆三天三夜。
这图里的一人一物,都绘制得栩栩如生,让人神之向往。
而如今清溪村已经不复存在了,这夜宴图就成了稀世之宝。
“清溪夜宴图!据说是名仕张老先生的绝笔之作,流传百年,已无踪迹,没想到竟在北阳!”
“听说这清溪夜宴图刚出世那会儿,众文豪大家纷沓而至,都为了一观这图的真迹!”
“据说看了这画的人,仿若身临其境,如同沉醉在清溪的幻境之中,今日你我有幸得见,实属托陛下的福啊!”
“就是就是……”
赫连祯此时的脸色才算好些,这褚砚清虽无礼,但还知道融洽两国关系,这礼,也算拿得上台面。
所有的眼睛都在褚砚清的手上,只见他的两名随从各持画的一端,缓缓展开。
正当所有人都翘首以盼时,那幅展开的画卷上却一点墨印都没有,竟然是空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