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朝阳看着灿烂,实则没有温度。
兴许是太冷,太平桥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各路商贩都才开始开门迎生意,行人也是三三两两,着实冷清。
薛晚棠与檀云二人在太平桥街上从容地走着,倒是与这街景格格不入。
这些天这具身体本身一直陷入了祖母离世的情绪里,弄得她也有些闷闷不乐。
好多天都没到云栖台看看了,今日得闲,便出来走走。
兰生从阁楼的窗户看见她来,立刻招呼了雪殇和霜华,准备点心,备茶,还把她喜欢的花特意搬到了显眼的位置。
薛晚棠看到他们刻意的反应,会心一笑:“怎么,还戒备起我来了?”
“那倒不是。”雪殇翘着二郎腿,“主要是怕触你霉头。”
檀云倒了杯茶挪到薛晚棠面前,扫了一眼雪殇:“不是一个意思吗。”
“喂喂喂!你们知不知道我和你们家姑娘到黑水森林冒死取药有多惊险,可谓是九死一生啊!话说我们当时。。。。。。”
雪殇滔滔不绝地向檀云诉说着他在黑水森林的经历,夸大其词,完全脱离了实际。
薛晚棠不想听,转身走到正在对账本的霜华面前。
“今年的账对得怎么样了?”
药王谷、神机营、云栖台、钱庄等等,她所有的产业,运转的收入与支出都是霜华在负责。
每一年临近年关,都会把所有的账目拿出来一一对一遍。
霜华算好了最后一本账,把所有的册子都归置整齐:“都在这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薛晚棠瞥了一眼正在写信的兰生,意有所指地问道:“那。。。你和兰生呢?”
这么多天,二人日日都在一起相处,难道就没有什么进展?
这可是她苦心创造的机会,否则她去黑水镇就带上兰生了。
“姑娘,你。。。说什么呢。。。。。。”
霜华耳根一红,立刻侧过脸来不敢看她的眼睛。
薛晚棠勾起唇角,朝着兰生喊道:“兰生,霜华说神机营的这本账有些问题,你过来看看。”
兰生闻声抬头:“好。”
眼看他停笔起身,就往这边走来,霜华的脸顿时通红,埋怨地瞪了薛晚棠一眼。
她什么时候说这账目有问题了?姑娘分明是睁着眼瞎说!
薛晚棠不以为意地一笑:“看我干什么,账本拿给他看啊。”
“哪里有问题?”兰生风度翩翩地走到她面前,语气温柔似水。
霜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起身到旁边的架子上取出了神机营的那一本,随便翻了一页胡诌道:“这儿。。。啊。。。”
正当她面不改色地编话时,突然脚腕处传来一股锥心的痛感。
紧接着她的双腿一麻,眼看整个人都要往地上倒去!
兰生慌忙之中扔掉手中的账本,双手刚好把霜华抱了个满怀,眼里覆满了一层担忧:“怎么了?没事吧?”
霜华的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她把头侧着,肢体僵硬地从兰生的怀里退出。
“没事没事,脚扭了一下。”
甭管她有没有事,她只知道她家姑娘在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