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天,他已经忘了当时被我的笑差点儿气炸的事情,他大概是把我的微笑误认成主动搭讪,他不仅跟我打了招呼,他还做了自我介绍。
他说他叫吴邪,我问他是哪个字,坐在他旁边的壮汉抢着说是天真无邪的邪。
我瞧着吴邪的脸上有些许的不快,他可能是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
吴邪威胁取笑他的壮汉,他说大奎你要是再拿我的名字开玩笑,我就让我三叔扣光你的工钱!
他的威胁没有任何威慑效果,甚至惹得大奎和潘子一起大笑,就连坐前排的吴三爷也跟着笑了起来。
潘子就是被我气得想捶死我的潘爷,他应该是吴三爷的得力助手,所以吴三爷才会带着他。
我这次没有笑,不是觉得不好笑,主要是怕吴邪捶我。我现在弱小又无助,我还是收敛点儿比较好。
可能是我的举动让吴邪对我的观感还不错,他主动和我聊起了天。他说他的小古董铺子开的多艰辛,我说我是怎么糊弄我的大老板大客户的。别说,我俩相处的还挺和谐。
聊着聊着,自然而然聊到了彼此的家庭,我也知道了吴三爷的本名叫吴三省。
吴邪说他爷爷取名很有内涵,一穷二白,到了老三当然要省着点儿。
他这话说的很小声,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观察他三叔。
我说我有几个表弟,云帆,云海,云驰,还有……
大奎抢着问我是不是叫云白,接着他又说不对,别人叫我白爷,我应该姓白,所以我应该叫白云。
吴邪来了句,那还不如直接叫白云山。
他们为了我该叫什么名字争论不休,完全想不起来我这个当事人就在他们身边。
他们只要随口问一句,不管是真名还是行走江湖用的艺名,我必然会告知他们一个,可他们就是想不起来问。
直到我睡着了,他们也没给我机会纠正他们的错误认知。
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我没睡多久我们就到了汽车站,买票搬行李的事情用不着我操心,我只需要不离开吴三爷他们的视线就行了。
对了,吴三爷这次行动打的是旅行团的旗号,但他们又不是很专业,至少这个团队没有一个举着小旗子的向导角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能带着他们的东西顺利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就行了。
在客车上落座不久我就睡着了,但因为身边没有能让我安心熟睡的人,所以我睡得并不沉,我隐约能听到身边人压低声音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我完全不关注。
就这么半睡半醒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我在某个时刻感觉到客车停了下来,车上变得乱糟糟,又过了一会儿吴邪就开始叫我。
因为睡得不好,我浑身上下没一处是舒服的,所以我闭着眼睛没有动,更没有要回应吴邪的打算。
见我不睁眼,吴邪以为我还没醒,他就又叫了好几声,我还是不给他任何反应,他大概以为我睡的太死,于是就上手推我,结果这一推发现我的体温极高。
吴邪推我的时候我就睁开了眼,而他被我的高体温吓得不轻,见我醒了就催促着让我赶紧去医院。
我对此却很不以为然,之前又是经历僵尸又是经历爆炸的,我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伤是货真价实的。
要是换成普通人,就我这内伤加外伤的,不在医院里住几个月,别想到处瞎溜达。
我的外伤虽然看不出问题,但内在的问题还没解决,而身体的异常高温正是内因引起的,这个跟小亦的情况类似,不过也不太一样。
我这高体温的情况一直持续,只是我的皮肤没有因为高体温而发红,而且他们跟我保持着距离,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我这情况不致命,也没啥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多睡多休息,最多半个月就能恢复正常。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还下着大雨,透过车窗能看到不远处醒目的红色灯牌,那应该是旅馆或者招待所的招牌。
“雨太大,高速封路了?”我转头问旁边等着我的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