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默默翻了个白眼,“我要问的是该通知她哪个家属……等等,你们家老爷子跟吴家老太太是表亲吧?”
“你想干嘛?”
黑瞎子一把搂住想抽身离开的解老板,“白佑白是吴家的养女,你跟吴家是表亲,四舍五入你就是那只小兔子的表哥。表妹有事,你这个做表哥的既然都知道了,你要是不帮忙说得过去吗?”
解老板,别怪我非要拉你下水,谁让你听了不该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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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次打探,他们终于确定了张留白的行踪,等他们找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物流大院有不少带枪的人在外面站岗。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没靠太近。耐心等了几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一辆越野车开了出来。
这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就在路边停下,张留白从车上下来往回走,不多时就上了一辆车回了那个大院。
黑瞎子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再来,他们才走了过去。
后备厢有动静,黑瞎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了,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一个瘦小的人跳了下来。
“四姑娘,你……”
浑身是血的白佑白好像没看到他们,她转身将明黄色的尸袋的拉链拉上,她手上鲜红的血蹭在明黄的袋子上,两个颜色都醒目的刺眼。
虽然一闪而逝,两个人还是看到了那一道道皮肉外翻血淋淋的伤口。
“有车吗?”她的视线从黑瞎子转向解老板:“有钱吗?”
记忆中仿佛白糖汤圆般软软甜甜的嗓子,不知何时被烟熏火燎了,声音嘶哑的有些刺耳。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问她遇到了什么事,解老板更是又掏车钥匙又掏钱包,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现在有车又有钱。
“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这辆车烧了。”
那辆染血的越野车内外都被倒了汽油,点燃的火柴往上一扔,腾地一下就点燃了。
褪去血衣,洗去血污,把自己收拾干净的白佑白拿着镊子,对着镜子,在她眼尾的伤口里翻找着。
“你干嘛呢?”
出门买吃食的解老板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伤口里面有东西,不太舒服。”
解老板把她手里的镊子夺走了,“眼球出血了,你这伤得去医院。”
她朝他伸出手,“我的身体,不能去医院。”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妥协般的在她身边坐下,“我帮你。”
刚从伤口里夹出一小块碎玻璃渣,去烧车的黑瞎子就回来了,他看到白佑白真跟兔子眼一样的左眼,眉头皱了起来。
“伤的这么重,怎么不去医院?”
白佑白没有回答他,而是把一张写着字的纸递给他,“我要尽快赶到这个地方,我身上现在没钱,只能到了地方再支付你们的报酬。”
黑瞎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看着她眼尾血肉模糊的伤口,直觉告诉他,她的情况很不对劲,“你不疼吗?”
她没有说疼不疼,一滴晶莹的泪倒是落了下来。
“我能现在就回家吗?”
他低头看那张纸上的地址,不是吴家的地址,是她和她爷爷自己的家。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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