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被她这么一激,脸色沉了几分,声音冷冽道:“我会想办法还清这些钱的,只希望到时候你可以说到做到!”
楚执柔淡然一笑:“你放心好了,我楚执柔即便嫁不出去也不至于赖着你的,起码我还有将军府养着。”
“没错,我养着阿姐,养一辈子!”楚映淮狠狠地瞪着齐玉,那张白嫩的小脸也因为愤怒皱在一起。
“如此便好!”
齐玉冷冷地挥袖离去。
齐母为难地看着她:“柔儿你最是贤惠了,听伯母的话,别跟他赌气了,伯母往后一定给你留意好男儿,这钱我看要不……”
楚执柔坐到椅子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茶,轻抿一口,漫不经心道:“伯母难道不相信你儿子吗?他都说了能还,还能出尔反尔不成,再说这不是有长公主看上他了吗,都说这夫妻同心,相信长公主很愿意帮你们还上这钱的。”
齐母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谁家儿媳还没嫁过来就替夫家还债啊?说出去他们齐家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盛京城里,他儿子以后在官场上也抬不起头啊。
再说长公主又不是省油的灯,哪里愿意当这冤大头啊。
见她油盐不进,心底暗骂了句小家子气就负气离开了。
“小姐,姑爷这也太过分了,你就不生气吗?”秉夏看着自家小姐还有心情给小少爷夹菜,心里替她不平。
“我们还未拜堂成亲,他不是你姑爷,以前这样叫就算了,以后他们跟将军府什么关系都没有了,这样叫反倒让人看了笑话。”
秉夏:“小姐,你就一点不伤心吗?”
“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就像他说的,我们不过是父母之命,没什么情意的,过去我在玉青山跟着师傅学武,对他的印象不过是母亲信中所提及,现在看来远不如母亲所言。”
提及母亲,楚执柔淡然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波动,眼底隐隐有水光涌动。
父亲不同于世间男子,终此一生,只有母亲一人,从未提过纳妾,母亲生了生了三个孩子,兄长十四岁便随父亲镇守北疆,而她则是去了玉青山。
三年前北疆一战,父亲和兄长为了守护关内百姓牺牲了,母亲也郁郁寡欢去了。
临终前母亲只想她觅得如意郎君。
她的容色艳绝天下,再加上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常言道一家好女百家求,但母亲却为她定下了齐玉,只因齐玉曾许诺永不纳妾,再加上他的家世比不上将军府,若是受了委屈,将来还有将军府替她撑腰。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齐玉本是那梧州通判齐相礼之子,齐伯父与父亲是至交好友,后来他遭人陷害冤死牢中,齐家被官府抄家,齐玉和他母亲无处可去,想着婚约之事便来京城投奔将军府了。
这一待就是七年。
三年前母亲因为父亲和兄长的噩耗忧思过度,病入膏肓,临终前只想着看自已成婚的样子。
但她拒绝了,她还不能成婚,幼弟才10岁,她若嫁出去幼弟如何守得住这偌大的将军府,这毫不亚于稚子抱金过市。
这三年她以守孝为名,不行婚嫁之事,掌家印、管家仆、经田铺,如今这盛京城里近半数的商铺皆是她楚家产业。
暗地里带有梅花印记的楚氏商铺更是开遍大祁,可以说她如今是这大祁最富有的女子。
只不过在外人眼里她只是个拖到19岁还未嫁人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