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他可是姓李名檀渊,字致明?”听到徐州野无意间提起这李夫子,楚执柔有些好奇。
徐州野思索一番,点了点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他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早些年北边闹了大旱,他因为牵涉到朝廷赈灾银的事情被革了职,本以为从此就销声匿迹了,没成想他竟在你们临川书院担任夫子。”楚执柔笑着摇头,“不过院长是他的老师,这也倒是情理之中的事。”
徐州野眉头紧蹙,疑惑道:“那件事我有有所耳闻,不过他这样还能在学院担任夫子吗?”
“这背后的是是非非早已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也许这其中另有隐情,或者是背后有人保他,毕竟官场之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只需要记得过刚易折,日后定要收敛些你这性子了。”楚执柔目光透着几分深意。
徐州野傲娇地凑上前,故作委屈地鼓着脸,不满地嘟囔一声,“我什么性子啊?”
“你说呢?”楚执柔笑着将食指抵在他的额头上,然后轻轻推开,“冲动易怒,游手好闲,挥金如土……”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对面的男人,见他的表情越发委屈,像极了一只被训斥了的小动物,楚执柔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不过……”她刻意拖长声音。
果然徐州野眼睛一亮,下意识竖起耳朵,面上却装作不在意地避开了视线。
楚执柔勾唇一笑,柔声道:“不过郎君有在慢慢变好,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话音刚落,就见徐州野后仰靠在马车上,别过脸握拳抵在嘴角处,尽管极力掩饰,但那微微晃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欣喜。
楚执柔也不拆穿他,但曜儿显然就没这么有眼力见了。
只见曜儿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姑姑,姑父是不是很冷啊,他怎么一直发抖啊?”
说完他还贴心地把属于自已的小毯子递给了他,奶声奶气道:“姑父,这个先借给你用。”
“呵呵,姑父不冷,还是你自已用吧。”徐州野面色僵硬,一向黝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意。
楚执柔嘴角微微抽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又怕男人尴尬,只能转移话题,“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忧,院长为人清正,他既然会将李夫子留在书院中,自有一番考量的,更何况这李夫子当年可是金榜题名的状元郎,文采斐然,满腹经纶,也不失为是位名师。”
“娘子说的极是。”
不愧是他的娘子!
徐州野再一次感叹爹娘的好眼光。
有了自家娘子的点拨,接下来的时日里,徐州野并没有如同黄字班其他学子一般,视这位李夫子为豺狼虎豹。
他想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让自已通过考核,自然是缺不了一位名师的指点,而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又为何会放弃呢?
“喂,徐州野,我说你装也得有个限度吧?还真当自已是个天才啊?装模作样学几天就能离开黄字班了?”东川郡王一把拍下徐州野手中的书,讽刺道。
徐州野入学当日,挑衅几个地字班学子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大伙虽然不敢正面招惹这位小侯爷,但是私底下都在嘲笑他不自量力,草包永远就是草包。
更何况月考在即,就算他再努力也是枉然。
东川郡王最看不惯这样的人了,明明大家都是黄字班的学子,本该整日里钻研吃喝玩乐,现在却多了个徐州野这样不合群的人,自然会惹得众人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