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矜北面色铁青,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楼梯扶手,心脏像是被铁锤狠狠砸了一拳。
尽管她知道他不喜欢她。
她也准备将对他的感情收拾干净,埋葬在心坟之中。
可亲耳听到,仅存的最后一点期望破灭。
还是不可抑制地,涌出一丝艰涩的疼痛。
她还以为,傅司臣对她的纠缠是因为在乎。
他的那句“不喜欢”——
好残忍。
化为一柄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捅进她的心窝,又深又重,直迸出一路血珠。
盛矜北眼里隐隐有泪光在涌,又强迫自已把眼泪逼回去。
就在这时,关雎尔余光扫到楼上的影子,故意踮起脚,凑近傅司臣,笑的一脸娇羞。
“那我就知道了,你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从未变过。”
盛矜北大口喘气,深呼吸几许。
她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手上拎着一幅画,表情已经恢复正常,睫毛还有点湿,被朝阳轻轻扶上光芒,似蝴蝶初生的翅膀。
“大哥,书礼让我过来取的画,阿姨已经帮我找到了。”
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表情。
傅司臣抬眼,眸光骤然缩了一下。
盛矜北走近,看向关雎尔,冲她笑,“大嫂,你和大哥感情真好,我都羡慕了。”
关雎尔被这一声‘大嫂’叫得有些懵,压根没想到她会改口,更没想到她会直接从楼上下来。
与她面对面。
她僵住一瞬,旋即亲昵地挽住傅司臣的胳膊,“那是自然,我们都快结婚了,感情能不好吗?”
盛矜北轻轻点头,“到时候我和书礼一定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大哥,这幅画我拿走了,书礼来接我,这会儿应该到楼下了。”
说着,她就要绕过两人离开。
关雎尔态度渐缓,“弟妹,书礼待你可真好,你到哪他跟到哪,我给司臣买了早餐,不留下吃饭吗?”
盛矜北浅笑,“不了,不打扰你们亲密了,我和书礼还有事情要做。”
傅司臣眼色一沉,浓云翻滚,就那样看着她不说话。
关雎尔意味深长地冲她眨眨眼,“是我想的那种事情吗?书礼一看就很可以。”
盛矜北没承认,也没否认。
傅司臣似笑非笑扯唇角,“弟妹可要注意安全,小心别弄出孩子。”
盛矜北指甲嵌入掌心,唇角漾起笑意,“谢谢大哥提醒,书礼有分寸,不劳大哥费心,我先走了。”
傅司臣彻底黑了脸。
等她离去,只剩背影。
关雎尔试探性地说了句,“北北跟书礼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傅司臣终于点燃了那支沾了水的烟,烟雾缭绕间,半张脸陷在阴影里,诡谲莫测。
“谁叫你来的?傅老二吗?”
关雎尔后脊背一凉。
傅司臣阴恻恻睥睨她,“以后少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关雎尔晃他胳膊,“司臣。。。”
傅司臣抽回手臂上楼,手背筋络鼓突突的,浑身散发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