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出门?”
“昨天有位客人,和小伍德先生出去滑雪,出了点意外,他们今早去市内医院探望了。”
曲流汀感到当头棒喝,立马站了起来,脱口而出问道:
“是裴遇则,裴先生吗?”
管家点点头,虽然诧异对方怎么会知道,但想来都是中国人,互相认识也不足为奇。
曲流汀在原地足足愣了三秒,对啊,她怎么偏偏大意了,只想着外部因素,忘了滑雪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
“严重吗?在什么医院?”
人在极度焦虑时会产生躯体反应,曲流汀察觉太阳穴有些胀痛。
和曲流汀明显慌乱的状态相比,管家有着跟他年龄相符的镇定,他贴心把餐巾折好递给曲流汀,劝她先坐下,然后道:
“应该问题不大,说是昨天下午的事情,裴先生在速降的过程中,和人撞了一下,没什么大意外,只是处理完的时候比较晚,不合适再折腾,小伍德先生不想让他父母担心,所以今天早上才通知的。”
管家还挺善解人意,事做的很圆满,
“您先用早餐,我安排车辆和司机,等下送你去医院。”
曲流汀还哪有心情吃早餐,还想说现在就走的话,嘴还没张,管家跟唐僧念经一样道:
“把早餐吃了,对自已身体负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句普通又充满哲理的话,无形中像敲响的钟声,让曲流汀学会了冷静。
她拿过餐巾铺好,对对方道:
“谢谢,我会好好享用早餐的。”
早餐用过,曲流汀乘上了前往市区的车,抵达日内瓦最大的私人医院。
下车后,她三步并两步跑进了医院,恰好遇到刚下到一楼的伍德先生,她直接问了一句裴先生病房号是多少,伍德先生下意识说出来,来不及多聊,她就急匆匆上了楼。
楼层很安静,曲流汀越往里走,心越不安。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到了病房门口,曲流汀只是礼节性地敲了敲门,手指从门板上下滑落到门把手上,欲开门时,听到屋内很温婉的女声,
“ein。”
曲流汀开门的动作当时就停住了,虽然说的是英语,但声音曲流汀并不陌生。
见外面的人还没进来,屋内的人以为没听见,于是再放大了声音,喊道:
“ein。”
这扇门开启后,屋里的人看着屋外的人,脸上一惊,
“流汀?”
曲流汀看着魏云苏,脚下步伐千万斤重,小小的一步,怎么都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