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到了一点点酒味,但不重,虽然话说的不客气,但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意思让他进来。
裴遇则进了屋,右手反手关住门,左手拿起手中的酒瓶,
“带了瓶酒,尝一点?”
曲流汀看他的样子,就想起初中在江城的时候,她放学早,回家后在出租屋里写作业。
晚上10点多的时候,赵美靓会回来,那时,她每次回来都会给曲流汀带一点吃的。
也许是水果,也许是小蛋糕,那时候的蛋糕,还是老式的那种一次性杯子,上面是花花绿绿的奶油,然后插一个很小的油纸伞做点缀。
曲流汀永远记得那些小小的油纸伞,她觉得怎么可以这么既漂亮,又浪漫。
等她长大了,她就买把大的油纸伞,下雨的时候,撑着。
当时哪怕很多次已经作业写完,洗漱好,她都不着急睡,一直要等赵美靓回来,因为她等着妈妈今晚会给她带什么好吃的。
曲流汀拿出房间里的空酒杯,让裴遇则倒酒,
“少倒一点,我尝一下,明天还要工作。”
裴遇则给曲流汀的杯子也只倒了浅浅一点,这时曲流汀又道:
“还是多倒一些吧。”
裴遇则酒瓶停在杯口,问她:
“为何?”
论情话,曲流汀四两拨千斤,
“想庆祝,庆祝我们重逢。”
此时,曲流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是一些不重要的短信。
裴遇则看到曲流汀的屏保壁纸,
“是敦煌?”
曲流汀拿过来手机,雪落满鸣沙山,月牙泉睡在其中。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说敦煌下雪了,觉着漂亮就当了壁纸。”
窗外,日内瓦的雪还落着,这还是他们一起看的第一场雪。
两人都没有说,但心里都清楚,如果当初一起去了柴河月亮小镇,那第一场雪,在那时就能看到了。
“那新年过后,等敦煌下雪,我们一起去?”
曲流汀放下手机,
“好啊。”
一言相期,死不之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