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陈蓦那严肃的神色,谢安为之动容,点点头,轻笑着说道,“此事,大舅哥尽管放心,小弟绝不负她!”
“好,好!”陈蓦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歉意说道,“兄弟莫要怪为兄,为兄只是……”
望着他眼中那几分歉意神色,谢安笑了笑,说道。“大舅哥的想法,小弟明白,好不容易有了亲人,又岂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伤心,对吧?——不过嘛,小弟倒是觉得。大舅哥是杞人忧天了,小弟若是做出那等事,哪还轮得到大舅哥来教训小弟?小弟家中那位,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炎虎姬'啊!”
陈蓦愣了愣,继而失笑般摇了摇头,附和说道,“对,对,为兄倒是忘了!——险些将她当一般女儿家看待……”
“呵呵。那小弟先走了?”
“兄弟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叫人来传个话……”
“嗯!”
与陈蓦寒暄几句后,谢安告辞离开,与马聃、廖立二人乘坐马车朝东公府而去。
途中,谢安忍不住反复回忆陈蓦方才的话……
他感觉很不可思议。
明明陈蓦只见过梁丘舞一次,甚至于,后者当时还要杀他。可他却这般护着梁丘舞,仅仅因为他是她的堂兄……
这就是亲情么?
“真是不可思议的羁绊啊……”
“唔?”驾驶马车的廖立好似是听到了谢安在车内的感慨之词。好奇问道,“大人,何事?”
“不,没什么……”谢安摇了摇头,忽然,他撩起了车帘。好奇问道,“廖立,马聃,你二人家中有兄弟姐妹么?”
廖立闻言一愣,笑着说道。“兄弟倒是没有,倒是有两个姐姐,如今早已婚配,大姐嫁到了益阳,二姐在青州渤海郡……”
“有联系么?”谢安好奇问道。
廖立摇了摇头,苦笑说道,“不怕大人笑话,待老父病故后,末将走投无路,曾投奔二姐,二姐与二姐夫使了不少银子,才让末将在南阳一带当了一个三百人将,本想出人头地后再去拜会二姐与二姐夫,却不想南阳暴动,末将不得已与张栋将军等人一同当了反贼,又有何面目去见家姐?这一晃眼,就四五年了……”
“那如今呢?——朝廷已赦免你等罪行,为何不去渤海郡见见你二姐?”
廖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初离开时,末将曾对二姐与二姐夫发过誓,待有朝一日末将跻身于将军,再去拜会他夫妇二人,报答他二人恩情!”
“原来如此……”谢安恍然大悟,拍了拍廖立肩膀说道,“有那一天的!”
“那就要看大人了!”廖立笑着说道。
“喂喂喂,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啊!”
“大人乃朝中新贵,日后前程不可限量,末将跟着大人,自然有出人头地的那一日!”
谢安闻言倍感好笑,忍不住揶揄道,“嘿!——初见时,见你脾气暴躁,想不到,还有这般心机?”
廖立闻言一愣,扰扰头尴尬说道,“大人还记得?”
谢安双眉一挑,戏谑说道,“如何不记得?——在洛阳时,你小子那时可是恨不得将本官碎尸万段啊!”
“嘿!——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廖立面色涨红,尴尬说道。
望着他尴尬的表情,谢安暗自好笑,转头问马聃道,“马聃,你呢?”
马聃闻言微微一笑,继而叹了口气,苦涩说道,“末将原先有个哥哥,不过很早便故去了……”
“哦!”谢安拍了拍马聃肩膀,作为安慰。
“大人呢?”马聃问道。
“我啊,”谢安苦笑着叹了口气,正要说话,见马车已行驶到了东公府府门前,轻笑着说道,“呐,这不就是么!”
廖立与马聃二人相视一笑。
下了马车,谢安领着廖立、马聃二将朝府内而去,至于马车,东公府府门前的东军卫兵自会看管。
沿着廊庭一路来到前院正厅,谢安远远便瞧见梁丘舞正站在厅前,望着府上下人将那一盘又一盘的酒菜放在桌上,看得出来,她很看重今日的家宴,否则,又岂亲自来监督。
“舞!”谢安远远喊了一声。
梁丘舞闻言转过头来,迎出厅堂大门,抬头望了一眼西面已落下的夕阳,点了点头,说道,“今日还算守时!”
“那是!”谢安嘿嘿一笑,身后,廖立与马聃二人走上前来。抱拳说道,“末将见过夫人!”
由于他二人乃谢安家将,因此,他们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称呼梁丘舞为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