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兵马平均分为三支么?”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继而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如此,请林震、乐俊、卫云三位将军镇守龙泉山,严开、陈纲、欧鹏三位将军前往下游三河岔口,自主行事!”
“末将遵命!”严开与林震一脸欢喜地接下命令。
“那我呢?我呢?”见严开与林震分别捞到了那么好的差事,项青有些着急了,频频向谢安使着眼神。
总归是一同吃花酒的铁杆弟兄,谢安如何会亏待项青,转头对梁丘舞说道,“大帅,两军作战,情报最为重要,尤其是长孙军如今有好些位精于夜袭的能手,需防备其渡河袭击我军,不如给项三哥三千轻骑,叫他在新丰河沿岸巡逻,一来是监视对岸敌军动静,二来嘛,也可找寻机会,前往对岸腹地搜集情报,就算得不到太详细的情报,但大致也要清楚对方的驻军位置、以及兵力数量……”
“唔!”梁丘舞点了点头,思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一千人守云景山大营,拨出三千给项青……”
项青闻言还来不及露出欣喜表情,马聃皱眉说道,“大帅,如此分派,主营岂不空虚?”
“无妨,”梁丘舞微微一笑,正色说道,“倘若真正战场,如此的确不妥,但是在安所制定的规则中,除非长孙湘雨将我上游、中游、下游一处打溃,否则,她并不是派军偷袭我主营……之所以留下一千人,那是以防万一,免得三处被打溃后,来不及回防主营!——张栋,主营就交给你了!”
“呃……是!”说实话,张栋并不是很乐意守主营,毕竟这意味他很有可能无缘此番的演习交战,在主营无所事事,可既然梁丘舞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抱拳领命。
这不,欧鹏、马聃望向张栋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不过在张栋看来,仿佛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待帐外传来几声喧哗后,有一人撩起帐幕冲了进来。
何人如此放肆?
帐内众将不悦地转头望去,毕竟,尽管是演习,但至少你也得懂得何为上下尊卑,何为军中礼仪啊,哪能随随便便就闯入商议军事的帅帐。
然而,不瞧不要紧,这一瞧差点没把他们吓死,因为他们发现。闯入帅帐的,竟然就是廖立……
只见此刻的廖立仅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面红耳赤地打量着帐内众人,一脸的焦急神色。
咦?廖立?
那这边……
帐内众人下意识地望向坐在谢安右侧表情从容的……另一个廖立?
不是吧?
谢安有些傻眼地望着身边这个廖立,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呆滞的表情,那'廖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金——铃——儿——!”
梁丘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名字,继而一把操起身前的茶盏,劈头盖脸地摔向那个谢安身边的'廖立'。
可能是怕误伤到谢安,'廖立'并没有闪躲,右手一探便将那茶盏抓在手心,继而整个人跃后几步,站在帐布前,笑嘻嘻地望着主位之上的梁丘舞。
“金铃儿?”
“谢大人的三夫人?”南军三将的林震、乐俊、卫云面面相觑。
反观帐内其余将领,一个个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金姐姐你这是……”望着站在帐布前的'廖立'。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傻子也知道这是金铃儿受了长孙湘雨的指使,是故假扮成廖立来刺探他们梁丘军的情报。
见夫君谢安已认出自己,那'廖立'倒也不再隐瞒,右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一张面具,露出她原本那艳丽而略带瑕疵的脸孔,冲着谢安微微一笑。笑容说不出的甜美。
“卑鄙!太卑鄙了!”梁丘舞气地满脸涨红,她如何想得到。金铃儿竟然易容成廖立的样子,混在她的军事会议中,这下好了,所有的安排全暴露了,这仗还没打就输一半了。
“不、不是说子时之前不得刺探双方的情报么?”马聃一脸古怪地说道。
金铃儿闻言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余刺探你军情报,可是在子时之后……”
“可你打晕我那是在子时之前!”站在帐口的廖立满脸通红地说道,“还、还将我用绳索吊在树上……”
“可余并没有摘走你脖子上的牌子呀!”金铃儿一脸从容地说道,说着,她转头望向谢安。玩味说道,“夫君,这可谈不上是余破坏规矩吧?”
“这个……”饶是谢安,这回也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