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既然你是真心实意,那么,你到时候就配合我军,你就如此如此……”说着,他在徐乐耳畔低声细语了几句,只听地徐乐连连点头。
“好,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我不能离开过久!”
“不送!”卫庄微笑道。
“唔!”
抱了抱拳,徐乐转身便走,他丝毫没有主意到,在附近一棵树的树干上,做周军寻常士卒打扮的漠飞正居高临下冷冷地瞧着他。
忽然,漠飞眼眸闪过一丝警惕之色,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向此前卫庄所呆的位置,但是,那里却空无一人。显然,见徐乐离开,那卫庄也离开了。
但不知为何,漠飞方才却感觉仿佛有人在打量他所在的位置。
'……'
直直注视着那棵树半饷,漠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甩了甩脑袋,一纵身消失于夜幕之下。
然而就在他离开后仅仅数息,那棵树的树背后却转出方才与徐乐碰头的卫庄来,嘴角上露出几许莫名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所谓里应外合
当卫庄返回牛渚太平军营寨的帅帐时,其军主帅枯羊尚且安坐在帐内主位,一面翻阅兵书,一面等候着卫庄的归来。
“大帅好雅兴啊!”撩起帐幕走入帐内,瞧见枯羊正在油灯下观阅兵法书卷,卫庄朗笑着打趣道,“不愧是我军中年纪轻轻便身居一方大将的俊杰!”
枯羊闻言微微一笑,随手将书卷放置在一旁,温文尔雅地说道,“卫庄将军谬赞了,不过是闲来无事,聊以解闷罢了。”
“呵呵。”卫庄不置褒贬地笑了笑,随意地选了一个坐席坐下,神色轻松地说道,“那封箭书,确实是由徐乐所书……”
“哦?”枯羊眼眉一挑,带着几分兴致说道,“如此看来,卫庄将军方才确实是见到徐乐了?——徐乐可是孤身一人去见你的?”
卫庄闻言脸上露出几许莫名的笑容,低声说道,“啊,孤身一人!——当然了,只是徐乐他这般认为而已。”
“哦?此话怎讲?”
卫庄抚了抚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渣,似笑非笑地说道,“除了徐乐与卫某外,当时那小树林内应该还有第三者……是个极其擅长藏匿行踪的刺客!尽管此人不曾露出半点杀气,但是卫某隐约还是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倘若我猜地不错,那刺客便是谢安麾下第一刺客,大周朝廷北镇抚司司都尉,东岭众四天王的漠飞!”
枯羊闻言眼眸中隐隐露出几许惊色,毕竟据广陵刺客传递来的情报,漠飞可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刺客,在梁丘皓殒命、金玲儿又因为生诞女儿武艺大减的当下,漠飞已隐约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刺客,威胁程度还要在费国、马聃等冀州军猛将之上。毫不客气地说。如今谢安一方势力最具威胁的,除了梁丘舞,就数漠飞。
“卫庄将军能否断定?——莫非只是臆测也?”
卫庄闻言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似我等冲杀阵战的武将,直觉最为敏锐。——那刺客给卫某的感觉。远胜虎狼等恶兽。谢安麾下东岭众与金陵众一干刺客中,恐怕也只有那漠飞才能叫卫某体会到那种,那种仿佛砧板上鱼肉的感觉……”
见卫庄如此肯定,枯羊亦不在追问。
虽然因为卫庄乃是太平军四代总帅伍衡麾下心腹大将的关系,枯羊心中很是忌惮此人,毕竟既然伍衡派遣卫庄前来,除了相助、辅佐外,也未尝没有监视他枯羊的意思。一旦枯羊有任何异动,不难猜想这卫庄便会当即取而自代。这一点枯羊心知肚明。
因此,在卫庄在旁的情况下,枯羊与心腹部将王建绝对不敢细聊与谢安的约定。
但是话说回来,在如今未曾出现丝毫冲突与矛盾的情况下,枯羊也不觉得卫庄会在这种事上吓唬他、欺骗他。
“既然卫庄将军这般肯定,那么……那徐乐知晓自己被盯梢了么?还是说……”瞥了一眼卫庄,枯羊语气深沉地试探道,“还是说此番箭书一事。乃是周军故布疑阵的苦肉计,只为诱我军上钩?——依卫庄所见。那徐乐能否信任?”
出乎枯羊的意料,卫庄闻言微微一笑,似笑非笑地说道,“究竟能否信任那徐乐,于大帅的谋划有何干系?——大帅不就是在明知徐乐会被周军盯梢的情况下,故意派卫某前往那片树林与他接触的么?”
“……”枯羊闻言眼眸神色微微一变。
平心而论。卫庄所言丝毫不差,对于那徐乐,枯羊心中没有丝毫的信任。
当然了,这份不信任不单单是针对徐乐,更是针对徐乐冒着天大风险主动与他枯羊联络的做法。
记得最初收到那份箭书时。枯羊冷笑连连。在他看来,那份箭书是否是出自徐乐手笔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要么是徐乐已像刘晴以及齐植那般投靠谢安,遵从谢安的命令,故意书写了这份打算暗助他枯羊的箭书;要么就是,这封信确实是由徐乐亲笔所写,而且此人亦未曾真心实意地投靠周军,只不过,是在东岭众刺客的监视下冒险与他枯羊接触。
从结果而言,这两者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