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宋晚漪巴不得的,但今儿,宋晚漪却是极其大方道,“这大过年的,事儿多着呢,我还得准备各家年礼,老爷就别闹我了,去宫姨娘那儿歇一会吧。”
薛怀安不料她这般大方,乐得嘴巴直咧,“夫人越发有大家风范了。”
说罢,就扶着宫姨娘的肩膀,一瘸一颠去了梨院。
薛怀安走后,宋晚漪命人给每人上了一份甜汤,“甜汤解酒,寓意又好,祝愿你们来年都甜甜美美。记得给王公子也送一碗去。”
薛连城没什么酒量,一杯下肚,脸颊便烧得通红,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看到甜汤,没太多想,就喝了半碗。
甜汤下肚,酒意散去大半,薛连城的脑袋也清醒不少。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今天的宋晚漪,大方温婉得过了头,甚至透着些许诡异。
这个女人,胜负欲和占有欲都极强,恨不得整个薛府就她一个女人,对宫姨娘,更是积怨已久,怎么可能主动让薛怀安去宫姨娘的屋呢?
但是大过年的,她又想不到宋晚漪想干嘛,也许是多心了吧,到底是一家主母,年节期间忙碌也是正常。
余下的年轻人居多,由薛宝义牵头,大家闹着要打麻雀。
薛连城不喜热闹,便推辞道,“我不会打,就先回去了。”
薛知秋翻了个白眼,“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打麻雀都不会。”
这种不痛不痒的闲话,薛连城是一点都不在乎,她连看都没看薛知秋,便转身离开了。
薛红卿怕王岳还会骚扰她,想跟出去送她回住处,却被薛宝义和两个小伙子拦住,“大哥,咱们四个正好凑一桌,不能跟她们女人打,赢也不是输也不是的。”
薛红卿无法,只能坐下。
那边薛知秋、薛宝珠、绿珠和二房的韦姨娘也凑了一桌,宋晚漪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再说薛知秋从膳堂离开,越走越觉得脚步虚浮。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醉酒上头的缘故,没一会,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醉酒顶多是头晕乏力,她现在却觉得心跳加速,浑身都像烧了一团火。
这是中了迷情药的症状!
她猛地想起宋晚漪在饭桌上的殷勤和热情,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是怎么中的药——
宋晚漪知道她机敏,是以下了大功夫。
先是以给所有小辈敬酒的机会,让她不得已也陪着喝了酒。
酒是没问题的。
问题在甜汤里。
因为醉酒,她的嗅觉和判断力都下降,只想喝甜汤解酒,就这么中招了。
宋晚漪真是学聪明了,先用酒打幌子,把药放在后面,两次都是给所有人都上了,今儿又是除夕团年,精明如薛连城,都放松了警惕。
由于药效渐渐发挥出来,薛连城浑身都是冷汗,脚步也越来越乱。
偏偏身上还真没准备这种解药,只能勉力支撑着往榕院走去。
走着走着,经过薛宝义住的柏院。
因为受他邀请,刘长庚、黄昌、王岳都跟他一起住在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