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禾喝了一瓶酒,她以前是不能喝酒的,上大学后无数次大聚小聚,酒量就这么被一群不良同学硬逼着练出来了。
喝干了一瓶,她叫来服务生又要了一瓶。
林风一直观察着她,看到她根本不用服务生帮忙,熟练地拿工具打开酒,他不悦拧紧了眉头。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呢,她以前多乖,不喝酒不化妆,连指甲都不涂,现在……他有点看不下去了。
身体刚刚直起一点,腿还没站直,就被对面的田雅楠一伸胳膊大力按了下去。
“怎么,真打算收姨太太?”
他嫌恶掀开她,起身朝田禾走去。她如果不是这幅口吻,他反应兴许不会这么大。
田雅楠抓起碟子想要砸他,又一想,她丢不起这个人,田家更丢不起这个人。恨恨放下碟子,拿起包“咔咔咔咔”快步离开,眼不见才心不烦。
酒杯被夺走,田禾恼怒,抬头见是林风,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
林风把酒杯连同酒瓶拿得远远,上前拉她:“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滚!别碰我!”田禾一巴掌拍掉他伸过来的手。
他不听,强行握住她手腕,板起脸,“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训斥完强行拉她起来。
田禾酒量最多也就是一瓶红酒,现在到了临界点,酒劲涌上来,被他激起的怒放大了N倍,她端起酒杯泼了他一脸。
林风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整蒙了,酒顺着脖子滴在衣襟,湿哒哒的,既狼狈又难受。
“滚!”
田禾吼他,掏了两张大钞“啪”放在餐桌,按着桌沿想要站起来。但是起得太猛,酒精作用下头一晕又跌回了坐上。
林风抽纸巾狠狠擦了把脸,再次试图拖她起来。
田禾脑海还残存着最后一点清醒意识,可是身上已经使不出多大力气了,拳头落在他臂弯跟挠痒痒似的,像恋爱中的小女生耍刁蛮。
“滚!”
她发出的声音很弱,但是酒气很冲,林风立马丢手。
田禾靠着椅背,揉揉酸涩的眼睛,捂捂发疼的脑袋,真的好疼,回不了家怎么办!
下一秒,她被人捏着颈子硬生生拽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病,不是说了让你滚,林风你耳朵是不是被驴踢了,听不懂人话?”都喝成这副模样了,站都站不稳了,眼睛晕晕乎乎看不清人了,嘴上却还带着尖锐的刺,随时准备出击,御敌于千里之外。
她拼出全身力气挣了挣,也没能获得自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奋力挥出巴掌朝“林风”脸上招呼,却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抽不出。
“老实点!”
这声音——不是林风!她稍稍一愣,继而没有任何征兆“呜呜呜呜”哭起来。
赵时飞揉揉她涕泗滂沱的脸,也不顾餐厅那么多人看着,拦腰把她抱起来。她自觉环住他脖子,脸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
赵时飞把她往上托了托,对林风说:“林总,有劳你照顾我女朋友,先行一步,回见。”
林风尴尬“嗯”一声,攥在一起的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比言情小说还狗血。”一旁的女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
*
田禾醉酒不发酒疯也不说醉话,只是哭。不歇斯底里也不寻死觅活,就是安安静静地哭。印象里她有过一次醉酒,哭了好久才睡着,可怜兮兮的像刚离开娘怀的小猫崽。嘴上不说,赵时飞心里是有点疼惜的。今晚把她从餐厅抱出来,再到丢进副驾系上安全带,她都乖乖的,很安静,闭着眼大概是睡着了。
车子开出没多久,副驾传出低低的啜泣声。赵时飞拧拧眉,强忍着不去看,眼睛直直看着路面,专心开车。
哭泣声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