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对着最信任的兄弟,他也没能说出他心里最介意的那件事。
他吃桑书南的醋。一直如此,却要强装大度。
费行安觉得自己迟早要憋出病来。
周子健听明白了。
他看着费行安,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周子健说:“我早跟你说过,郁占历史复杂得很,肯定很难搞定。”
费行安刚想点头表示赞同,却又回过神来,瞪瞪眼:“你才历史复杂,你全家历史都复杂。”
周子健:“……”
他过一会儿回过神来,望着费行安的眼神,充满同情。
周子健说:“兄弟,你完了。”
费行安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他苦恼地揉了揉头发,把茶几上刚倒出来的半杯红酒灌进肚子里去。
周子健:“……你这样喝这么好的酒,暴殄天物。”
费行安:“我乐意。”
周子健:“……爷,你高兴就行。”
费行安喝光了半杯酒,发狠地说:“这次她如果不主动来找我,我就跟她一刀两断!”
周子健不置可否,望着他的眼神里,同情的色彩更浓了几分。
周子健心里想,兄弟,你可真是作死小能手。
※
周二。
距离上次吵架,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天。
郁占没有给他打电话,没有给他发微信。
她的朋友圈发布的仍是一些常规的、跟工作有关的讯息,直接间接地提到他的事,一件都没有。
费行安坐不住了。
费行安忍不住地想,那天,她明明已经示弱,恳求他留下来,他为什么还要赌气往外冲?
就算她对桑书南的好让人不爽,可桑书南已经走了。
郁占选了他做男朋友,不是么?
这么一想,费行安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呆子。
如果郁占以为他是要跟她分手,而且当了真,怎么办?
费行安完全恐慌了。
他想给郁占打电话,心里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手机拿起来,又放下。
想给她打电话,又期待她会先打过来。
真是煎熬。
恰好有人来找。
费行安索性把手机扔在办公室,去隔壁的会议室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