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他们成婚大半个月以来,傅斯灼语气最冷淡的一次。
沈珠楹脚步顿住,不情不愿地一步一步挪过去。
她乖乖巧巧地站在男人面前,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傅斯灼敲了敲杯沿,问。
“我错了,不应该趁着喝醉酒去你的房间,不应该叫你老公,更不应该占你的便宜,这件事还是得你情我愿,我也不是那种霸王硬……”
姑娘低眉顺眼,认错的话一骨碌全从嘴巴里吐出来,听得傅斯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一张脸也越来越黑。
半晌,他抵了抵脸颊,径自被气笑了。
“谁说我在意这些了。”他抬眼问。
“啊?”沈珠楹一双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亮,“你不在意呀,那太好了。”
“傅斯灼,你真的是一个包容心很强的男人。”
她给他竖起两个大拇指。
“嗯,我是。”傅斯灼微笑,“所以A同学是谁?”
“A同学?”
沈珠楹慢慢睁大眼,终于想起自已酿成了什么弥天大祸。
她一双杏眼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转化为迷茫:“什么A同学?”
她揉了揉自已的脑袋,说:“我好像……喝断片了……”
傅斯灼:“……”
拙劣至极的演技。
他扯了下唇角:“是吗?”
“是啊。哈哈,你看这事儿给闹的,我下回再也不喝酒了。”
傅斯灼把报纸放下,盯着她。
沈珠楹心虚地移开了眼。
半晌,他突然笑了,一字一顿,拖长了嗓音道:“那昨晚,傅太太强吻我这事儿——”
极刻意地顿住。
“——也没印象了?”
“你放——”沈珠楹咬着牙,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最终还是咽下了最后那个字,装作一无所知地道,“——没印象了,我应该,没这么粗鲁吧。”
“粗鲁”两个字,沈珠楹咬字很重。
“没印象不代表没做过。”
傅斯灼面上还是一派清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