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他,甚至他身后的保镖似乎在那一刻也与这黑暗融为了一体。竟然凭空消失了一般,只有楼下舞池里还在不断传来的喧闹声告诉他,只有自己陷入了黑暗。
路易惊恐不安的大喊着保镖的名字,他想可能是舞池的吵闹声太大了,保镖没有听见而已。可冷冷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还有!一把凭空出现在他脖子前,闪亮着寒光的冰冷匕首!
“啊!”仿佛是看见了地狱的魔鬼,路易已经不似人声的大叫起来。
那道寒冷的光侵透进了他的内心深处,连流动的血液恰似都给凝冻住了,浑身上下冷的直打哆嗦。
一只大手温柔的搭在了路易的肩头,虽然这里是无尽的黑暗,可路易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只大手上,还残留着保镖们温热的鲜血。此刻,放佛要流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不断向衣服里钻着。
带着无尽的讨饶,路易哆哆嗦嗦的说:“鬼,鬼手,是,是,是你吗?放了我吧,你,你要什么,我我都给你。钱,钱,你要,要多少尽管说。”
被称为鬼手的人像是陷入了思考中,半天没有说话。路易像是在黑暗中见到一丝曙光,重新对生燃起了希望。
悠悠的,鬼手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像是从地狱突然冒出来的厉鬼,惨淡的传进路易的耳朵:“大威廉让我告诉你,要了你的头,你所有的都是我的。”
路易惊恐的张大了嘴,刚要说点什么。突然耳边传来轻轻一道犹如裂布的声音,脖颈处一阵凉意涌遍全身,一道温热的液体破皮而出,喷洒的对面墙上形成一幅巨大的血**画。在死亡的前一面,紧紧盯着这幅血**案的路易,竟然觉得美丽无比。
路易紧紧的捂住自己鲜血直流的脖子,天真的想把血给挡在自己的手前。
可这一切都已经是徒劳,他想最后看看被称为鬼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摸索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带着惊恐和遗憾,彭通一声,罪恶的身体永远的沉睡不起了。
啪,鬼手缓缓点起了一支烟,深深的细了一口后,惬意的吐出一个个烟圈。而后看着他们慢慢的向着顶上的路灯,缓缓的飘去。
猛的,鬼手以惊人的速度突然转身,随手甩出了随身携带的两把飞刀,向着身后黑暗中的阴影处激射而去。
砰砰两声闷响,显是刀已经碰到了什么物体上。可鬼手的脸却更加的阴沉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黑暗中的阴影。
“好手段,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松本从黑暗中笑眯眯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皮包。此时,两把颤巍巍仍在晃动的飞刀,正正的插在其上。
“原来是你,很久不见了。为什么要跟着我?”见到来的人是松本一郎的儿子,现在松本家族的新一代家主。鬼手吐了口气,放松了身体,又默默抽起了烟来。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需要你,我要你的帮助。”松本走到了鬼手身边,也点了一根烟,静静的抽了起来,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鬼手淡然一笑,脸上满是沧桑与冷漠:“十年前我就不再是你们松本家的人了,虽然你的父亲对我很好,可是,我不会和你走的,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的生活?永远做一个流lang杀手吗?为了这群下三滥的黑社会,毒品贩子服务?这就是你这个忍者后代所要做的事情吗?”松本几乎是吼叫着质问他。
鬼手还是那副表情,不温不火的看着神色激动的松本,淡淡道:“追求?我还有追求吗?我的人生,只剩下默默的倒数。等死!或许,这就是他最想看到的事情吧。”
“你错了,你永远不懂你父亲的心意。你是他最爱的儿子,他把你赶出来,是想保护你,让你不再承受一个忍者的诅咒。他想让你健康快乐的活着,而你,却一直怀恨在心到现在,真是让人寒心。”松本苦笑着摇头,为鬼手的误解而感到遗憾。
鬼手一怔,显然没料到松本会告诉他这些。当年自己因为一件暗杀任务失败,还导致了同行的两名忍者同伴死亡,父亲鬼之丸一怒之下把他赶出家门,并且永远剥夺了他忍者的身份。
这对于视忍者这份职业为生命的鬼手无法接受,一直认为父亲的行为太偏激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剥夺自己作为一个忍者的权利啊。
最终,父子俩反目成仇,鬼手离家出走。而老松本派人来找到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无奈,鬼手只能在江湖漂泊,多年来靠杀人维持自己的生计。但他高超的杀人技巧,却给他在杀手界留下了一席之地,被人以来无影去无踪之意称为鬼影杀手。
如今听到当年的事情真相就是这样,鬼手愣愣的不知该做如何感想,可是时光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不管怎样,再也回不去了。
他摇了摇头,淡淡道:“就算如此吧,可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恐怕,剩下来的时间,我只能和黑暗作伴了。“松本扔掉了手中已经快烧到屁股的烟头,看着它带着漩涡划过天际,带起一条黄色的弧线,轻轻说:“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需要你,要你的帮助,我住在前面拐角处的酒店里,你知道该怎么找到我,如果你想通了,我会等你到明天早上。”
把插在皮包上的刀还给面无表情的鬼手,松本转头便走了。突然,他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