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陆玉雪抬头看着老人,哀求道,“求求您成全我们吧,我知道侯府门楣高,我一个商贾之女必高攀不了,我可以为妾,也甘愿为妾!为了二郎,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弃,我必定能做好他的妾,我,我还要为他生很多儿子!”
方老太君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不冷不热,面无表情。
“求求您了。”陆玉雪眼眶变红,低下头用力一磕。
春姿在旁也跟着跪下,想了想,她也朝地上磕头。
这个角度,她不由又将目光看向花喜皊的脚。
这双脚,是习武之人的脚,而且,绝对是外家功夫极好的人,看鞋底的磨损位置便可知。
为了隐藏好她和陆玉雪身手了得这件事,蓝姑特意将她们从头至脚的所有有关习武之人的特征和小习惯全部严格规训掉。
这其中,就有走路的姿态问题。
习武之人下盘极稳,所以走路时,双脚的着力点和常人是有所区别的。
为了改掉这个习惯,春姿吃尽苦头,故而她刚才一眼看到花喜皊的脚便留意上了,现在更笃定,花喜皊绝对是个高手。
外边这时又传来急切脚步声,苏言即的声音随之响起:“祖母!祖母!”
方老太君侧过头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没多久,终于见着苏言即快步赶来的身影。
一进内室,瞧见地上跪着的陆玉雪,苏言即大吃一惊,立即去扶她。
方老太君眼睛尖,落在苏言即手背上的伤口处。
“你怎么跪着?”苏言即心疼地扶着陆玉雪,“身体不好,为什么跪着?”
说着,他埋怨责备的目光看向方老太君。
“不是,”陆玉雪立即道,“是我自己要下跪的,我在求老太君,希望她同意我进门。”
“怎么,”方老太君冷冷地道,“你这眼神,是要吃了我吗?”
苏言即冷冷道:“孙儿没有这个意思。”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方老太君看向陆玉雪。
陆玉雪羞愧地垂下头,神情不安。
“什么,什么人?”苏言即道。
“她是规州东丹府大酒商陆令三的女儿!”方老太君沉声道,“陆家有金山与银山,你苏言即哪来得脸,敢纳这样一个大户子女为妾?”
苏言即瞪大眼睛,侧眸看向陆玉雪。
陆玉雪轻轻摇着头,眼睛通红,泫然欲泣。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苏言即喑哑道。
陆玉雪的眼泪滚落了下来:“若我说了,你还要我吗?”
苏言即无言以对,他只当陆玉雪出身不差,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有钱人。
“二郎……”陆玉雪委屈地哭道,“我们两心相牵即可,那些家世碍不到我们的。”
苏言即侧头看向床边茶几上的汤碗,心痛心酸,眼睛也跟着泛红。
忽然,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过头去,扑通一声对着方老太君跪下:“祖母!您成全我和玉雪吧!大不了,大不了我自废双腿,就当是还了那个残废的恩!”
“二郎!”陆玉雪低声叫道,“莫要再用‘残废’这个称呼唤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