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怡她们的死不同,小怡是她托春姿去杀的,但是红惠,是她亲手杀的。
她也不想杀红惠,可是没办法,红惠在咏喜阁后面撞见她了。
不杀红惠,红惠会说出去,到时她就会有很多的麻烦。
只是她没想到,侯府对红惠之死竟如此重视,甚至要挨个盘查。
再也受不了那种日子的她决定再去咏喜阁求助,正好,被神秘人重击了的春姿一直处于偏瘫状态,陆小娘子说缺人送信,于是,她成了送信人。
送信好啊,送信就能被陆小娘子送出侯府了,就能自由了。
“信上说,要我给你三钱银子。”陈公君淡淡道。
婷婷咽了口干唾沫:“这个,陆娘子未说,但若是有赏钱拿,还,还请公子赏赐我,当打发,打发叫花子。”
陈公君轻懒一笑:“你真好玩。”
婷婷又露出那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了。
“给她钱。”陈公君看向手下。
婷婷接过钱,连声道谢。
“夜深了,你一时也回不去,不如,随我们去太吉村。”
婷婷眼睛大亮,抬眸看着眼前俊秀年轻的男人。
她想过,她就这样离开侯府,肯定会引起怀疑,侯府的人绝对会去到她家寻人,所以,她如今有家也难回了。
既然对方愿意带上她,那正好!
婷婷噗通一声,冲着陈公君跪下:“公子,今后婷婷就跟着您,在您身旁伺候着吧!我很能干的,我什么活都能做!”
陈公君淡淡看着她,收走视线,朝前走去,一句话也没说。
婷婷看着周围的手下都跟上去,不明白陈公君是何意思。
顿了顿,婷婷立即爬起,她先跟上再说。
……
永安城虽未明令宵禁,但入夜后,街上能玩的能逛的实在不多,所以渐渐冷清黯淡的长街,与宵禁并无区别。
围绕着平安侯府所在的城东主街,夜色里白幡飞扬,鼓噪声猎猎,侧门外长长的一条巷道,零落飘散着一把又一把的纸钱。
一双绣着金丝舷云纹的墨色长靴踩过一地的纸钱,在侯府墙后停下。
夏岸风抬头望着墙内飘出来得白幡,一双俊秀的剑眉轻拧,黑眸流出一丝不可置信。
沉敛了下呼吸,他压住心头又浮起来得不明痛意,跃身踩在墙上,借力一个利落灵巧的身姿,无声无息翻过了侯府高耸的墙。
“阿嚏!”一声清脆的喷嚏声,从杂云苑里传出。
落根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埋怨道:“都说了现在天寒,先生您就是不听,穿得这么少。”
徐堂擦了一把鼻子,躺了回去,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吱呀吱呀,边看书边道:“天寒好,清清凉凉,这都还没开始真冷呢……阿嚏!”
落根摇摇头,换了一块手帕递去。
“先生着凉了?”清冽低沉的男声冷不丁响起,徐堂一愣,顿时从躺椅上坐起,“欸,你怎么在这?”
夏岸风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满院花木树影中,他抬脚走来,开口便道:“宋姑娘,她真的死了?”
“宋,姑娘?”落根道。
徐堂一个眼神瞪去,示意他闭嘴。
目光看回夏岸风,徐堂皱眉:“你不知?你竟不知?”
“……知道什么?”
“信啊!”徐堂说道,扭头看向落根,令他将门窗都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