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依旧在哭,不仅哭,哭着哭着,他还吐了起来,浑身都在应激性的发抖。
牛芷琳见状,走去同夏岸风低声道:“小将军,我先去那头照顾。”
夏岸风点头。
牛芷琳看了看夏岸风,皱眉又道:“小将军,你身上的伤先处理吗?”
烈火之下,几度进出,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谁能全身而退。
平日里让牛芷琳最为羡慕的夏岸风的皮肤和头发,眼下都被灼伤,无数青丝枯槁打卷,皮肤大片泛红,还有他的胳膊。
在一间民舍中救完人出来,他挡了一次从上砸落下来的梁柱,衣袖差点起火。
不出意外的话,牛芷琳确定,前臂上应该起水泡了。
“小伤,不碍事,”夏岸风道,“你去照看他们吧。”
说完,夏岸风的黑眸看回趴在那边吐的赵山。
吴显兵微微弯身,一直在拍赵山的后背。
牛芷琳见状,不再多说,担忧地看了夏岸风一眼,转身去那边照顾村民了。
赵山已被情绪上头,吐了好久才缓和过来,才开始说这几日发生在碧峰村的事。
“大概是九日前,有人跑来说,外头发现了赵兴他们的尸体,就在三里外,还不到驿站那位置。到底都是一个家的嘛,我只是想赶他们走,哪里想着会要他们死呢?我点了赵文他们,让他们带个牛车出去,把尸体运回来,运回来再去想报官这些事。结果赵文他们出去很久没见回来,到第二天凌晨才回,他们,他们还把那一群畜生带进来了!”
说到这,赵山的情绪变得激动:“那群畜生身上都是血,一看就是杀了好多人的,而且是才杀没多久的!这群畜生一到我们村,直接就把赵文杀了,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问我们谁是村长,就把村长也给杀了!”
赵山大哭:“我们全都被吓坏了,可我们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都是有功夫的,就算他们身上有伤,可是我们就是打不过啊!谁上去谁死,不上去也得死,老七家那一整口子十几人,包括八十多岁的年迈老母亲都被他们杀了!直接绝户了!他们对我们说,要想活着,不让更多人死,就得乖乖听他们的,否则先把村里的小的杀光,再杀老的!”
“呜呜呜……”赵山双手捧着脸,“这几天我们生不如死,村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去给他们了,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把我们的药也都拿走了!他们心情不好就杀人玩,对我们又打又骂,骂的很难听!他们,他们猪狗不如!!”
吴显兵皱眉道:“他们现在走了?走之前,把你们都绑起来了?”
赵山哭道:“不是他们绑的,是他们要挟赵乐他们绑的!他们说我们村里人太多了,他们杀不过来!赵乐他们把我们全部绑起来后,我看赵乐他们也死定了!”
夏岸风忽然沉声道:“这些歹徒,为首的可是一个女人?”
赵山停顿下来,忙道:“对,对!是个女人!”
“他们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赵山眨了下眼睛,想了想,他道:“恩人,你这么一说,的确是的,他们有时候叽里咕噜,我都听不清,原来我是听不懂,不是听不清。”
吴显兵道:“但寻常时候说的都是你听得懂的?”
“对,对啊……”赵山朝他看去。
夏岸风看了眼吴显兵:“去把那把刀取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