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轻推开小二,行至戚珩跟前蹲下,抬起他的手粗略地探了下他的脉。
看着似乎是中毒了。
可他因何缘故会中毒呢?莫非——
“你不会是吃了那家店里的东西吧?”她面露怀疑地问道。
戚珩紧紧攥着衣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这毒素冲击着,不断在里头搅乱风云。
他强忍着不适仔细回想,随后颤了颤睫毛。
“那难怪。”云笙颇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又转向身旁小二,“劳烦问下,这附近有没有医馆?”
“有有有,楼下隔壁就是一家医馆,大夫医术极好。”小二连连点头,放下手头东西去扶起戚珩,待他靠好后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楼。
客栈紧挨着是便是一家医馆,只消下楼出门便到,这倒是省去了诸多不便。
医馆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寻常女子,此时人已走的七七八八了,云笙掀开席子指着身边尚还痛苦不堪的戚珩道:“大夫,能否开几方解毒的药。”
“抱歉,今日小店只看女客,还请诸位另寻他处。”坐于堂上的大夫手上不停地拨打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只顾着手里的活,连眼光都没给他们,只抽空冷冷地回了句。
她看了眼戚珩,见他面上早已涌着滚滚汗珠,呼吸沉重且急促,倒像是奄奄一息了,便又补充道:“大夫您行行好吧,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快不行了。”
“都说了今日——”大夫不耐烦地抬起头,却在望见云笙的那一刻噤了声。
他视线流转于云笙和戚珩之间,最后抬手捏了捏眉心,很是不耐地摆手:“只此一回啊,把他带上来。”
大夫捋了捋胡须,在触上戚珩脉搏的瞬间神色凝重,随即又散去。
“这……没事吧?”戚珩不方便说话,小二便替他问出来。
“无妨,毒性不大,我开几贴药给他吃下去便好。”大夫提笔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交于小二,“这位姑娘请留步,我有些话要叮嘱你。”
小二接了药方忙不迭地将戚珩送回客栈。
云笙抬了抬眉好奇地打量这家医馆。
靠墙一边摆满了数箱檀木柜,里头盛着的各种草药正散出清新的香味,堂上悬有几幅字帖,看墨色痕迹应当是这几日亲写的。
“姑娘啊,你身边这位朋友和你关系匪浅吗?”大夫轻咳了几声,却是问了个这么不相干的问题。
“是啊,他对我而言可是独一无二的。”云笙笑眼盈盈地看向他。
顿时,大夫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摸着胡须,两挑白眉不可查地皱了皱。
“大夫说是来叮嘱我的,怕是???不只有这个问题吧?”云笙靠近了些,嘴角仍是噙着笑。